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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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年少（第1页）

温馨提示：看本章以前最好搭配《把回忆拼好给你》食用。

伴随剧台上的幕布再次合拢，灯光随即关闭。整个剧院再一次陷入黑暗当中，紧接着幕布，再一次向左右两边散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画面之中，一位少女正向少年递出一只手，手上赫然一片创口贴。

“你没事吧，呐，需要吗？”少女秀眉微微蹙起神色之中，透露出担心。

她穿着的是最普通的红白间色校服，成瀑的鸦被马尾高高束起，米白色的内衬，托起他胸前起伏不大的山峦。朴素的校服却怎么也遮盖不住她的灵动，她是无数少年梦中的常客。

愿时光永驻，留下这片刻不沾烟火的她

。

“谢……谢谢”少年面庞浮一抹红晕，着急忙慌地接过创口贴，兴许是热的吧。

教室外橙红的落日沉溺于橘色的海，丹赤的云霞如烈火般被吻在天边。教学楼旁的球场上，时而响起几声呼喊。相距甚远，只能在教学楼激起堪堪几声，此刻万籁。

风起此时，从窗外撞进了教室，也撞进了少年的心。

“真的没事吗？都在流血耶，要不要去医务室？不知道现在还没在开门。不过真是没想到你还能脚撞到桌子腿出血，哈哈。”少女嗓音甜美，从中听不出丝毫嘲讽倒是多些活泼和灵动。

没错，那个撞到桌子腿痛到恨不得立马在地上滚来滚去，却因为班花在眼前而不得不强装镇定，这笨蛋就是姬瑜。今天值日安排到他们两个扫地。

“真……真的没事，没什么的话，我先走了哈”少年相思，盗窃被抓一般飞快的离开现场。不过被盗的是他，他的心。

从此少女硬闯入他的心房，在里面强硬的安营扎寨。

而台下的姬瑜也看呆了，他依然记得这个场景，无数次梦到，即使相距多年，依旧被吸引。

画面再一流转，他仓促的一路窜回家。

当然回到家迎接他的，是早已冷掉的残羹，和他们吃剩用过的碗筷。因为两个“弟弟”都比他放学早，所以“一家人”也就早早的吃过晚饭了。

那时的高中还没有晚自习。

曾经母亲一再要求过继父让姬瑜一起吃晚饭，但被以“你想让两个孩子都饿着，等他一个？”给强硬的回绝了。想要先洗完碗筷，又被以“用两次浪费的水更多和多磨练一下他的生活技巧”又给回绝了。

嘛，这样也好，他也不想和除母亲以外的人吃饭。即便是他的“父亲”和“弟弟”。

寄人篱下难能为，身不由己多自哀。

这些事情他早已习惯。一开始，还有些羡慕，但到现在只有麻木了，呵。

他的心仍然躁动不已，没什么心思写作业，出去逛了一圈，又在房间里抠抠搜搜便上床睡觉了。

可是闭上眼，他又想起在教室的遭遇。满脑子都是“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心中似乎比平时多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感，他又期待温暖和一些闭塞组成。黏腻，甜乎，就像一团棉花糖堵在心口。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难以言说，让人心存念想之情，叫做——年少的欢喜。

他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喜欢她那双澄澈分明，不带烟火的眼睛，就像一只长久生活在森林深处的林鹿。不为世俗而扰动，不因凡尘而困惑。

还喜欢他温柔似水，热烈如火，永远保持善良的心。她高挑出众的背影，走过后空气中氤氲的淡淡洗水香味。这是他观察的最多的地方，毕竟大部分时候他都只能保持距离远远的看她的背影。

为此他甚至到过商特地的闻了所有的洗水，但是却没有找到和她一样的味道。

在他眼中她永远都那么美好，永远不落凡尘，熠熠生辉。

两人交谈的时候大多在傍晚，因为位置原因，他们两个经常被安排在一起扫地。很多时候他都期待着一天，这个傍晚。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待在她身边。享受着每一分每一秒。

长久不见天日的人碰到灼热的日曜会被灼伤。黑暗之中如果突然照进一束光，那么这束光便有罪。

“我配不上她，她是咱班的班花，身边每天都围着你一大群人，不乏高年级的。我只是一个长相普通，成绩又差的要死的吊车尾而已”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的第一反应是自卑。想向他们表达自己的心意，却又没有勇气。

印象最深的是她的背影。

每次老师点名点到他的名是我却是第一个抬头。

我变得喜欢做课间操，喜欢体育课。因为每次都可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寻觅觅的节目光落在你身上。

和你对视，我又会羞赧地低下头。或是假装在看风景。

就这样开心又痛苦的度过了两年。我与她的关系一如既往。我喜欢他，他认识我。

那年夏天很热。窗外的枝桠生长的异常旺盛，蝉儿也是疯了般的鸣叫，替夏天叫嚷着它的喧嚣，吵得人耳膜生痛。夜晚的凉风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和她一样。

高考结束后的毕业晚会是同学们自己组织的。大家都说着各自的事，有的在谈论自己考试情况，有的在哭着和朋友们道别，很少有人会注意到我。

我突然意识到她好像要离我而去了。我们做的是圆桌，他就坐在我左边，几个椅子的距离。

我想向她告白，我怂恿自己都最后一天了，以后你再难见面了，就疯这一回吧。

倒了一杯酒决绝的仰头咽下。

结果呛到了，憋的满脸通红。站起来，把座椅推向一边朝着她那边踉跄两步，我突然站住了。

我在做什么？

收手吧，现在回来还来得及，她不可能答应你，你给不了她未来，起码在最后给她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吧，搞清楚你的地位！不要逾越了。

我变得不像是我自己，我这样想着，最终还是收回了腿，又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