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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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第1页）

  &1dquo;一个作者。她想写本关于我的书。”

  &1dquo;老天！”那女囚犯鄙夷地说，&1dquo;你有什么好写的？冤枉的人是我！”

  奥莉芙瞪了她一眼，&1dquo;或许我也是被冤枉的。”

  &1dquo;噢，是啊。”那女囚犯嗤之以鼻地拍拍大腿。

  &1dquo;又在信口雌黄了。你骗得了谁啊？”

  奥莉芙爆笑出声，&1dquo;你一定也听过：你可以永远骗过某些人，或暂时骗过所有人&he11ip;&he11ip;”她停下来，等对方替她说完。

  &1dquo;不过你无法永远骗过所有人。”那女囚犯把这句格言说完，不以为然地摇了摇手指，&1dquo;你不妨祈祷，看看有没有希望。”

  奥莉芙眼睛都没眨一下。&1dquo;祈祷干吗？”她拍拍头，&1dquo;找个容易受骗的记者，然后运用一点小伎俩。或许连你都可能洗清罪名。她可以左右舆论。如果你骗得过她，她就可以骗得过其他人。”

  &1dquo;好卑鄙！”那女囚犯脱口而出，&1dquo;他们只对心狠手辣的神经病有兴。我们这些可怜的傻子休想吸引他们注意。”

  奥莉芙眼色一沉，&1dquo;你骂我是神经病？”

  那女囚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后退了一步，&1dquo;嗳，女雕刻家，我一时管不住我的嘴。”她举起双手，&1dquo;可以吗？我没有恶意。”她离去时直冒冷汗。

  那女囚犯走后，奥莉芙晃着庞大的身躯，让别人没办法看见她在做什么，她从抽屉里取出小泥人，用肥大的手指雕塑着一个坐在母亲腿上的小孩。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她技术太差，那母亲粗糙的双手像是要掐死那胖嘟嘟的小孩。

  奥莉芙边捏塑着边哼歌。在那母子像身后还有许多塑像，有如糕饼上摆的小偶人般排列在桌上。其中两个或三个的头不见了。

  他坐在她住处前的台阶上，满身酒臭，手捂着脸。罗莎望了他许久，满脸漠然，&1dquo;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看得出来，他哭过。&1dquo;我们得谈一谈，”他说，&1dquo;你一直不跟我谈。”

  她不用回答。她前夫又喝醉了。他们之间该说的早就说了，没什么好谈的。她已经受够了他在答录机中的留言，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或看到他的字迹，她就会满心嫌恶，不堪其扰。

  《女雕刻家》七（5）

  在她想跨过去时，他扯住她的裙子，像个小孩般缠着她不放。&1dquo;拜托，罗莎。我醉得回不去了。”

  她出于莫名的责任感，把他带上楼。&1dquo;不过你不能留下来，”她告诉他，把他推到沙上。&1dquo;我打电话给洁西卡，叫她带你回去。”

  &1dquo;山姆生病了，”他喃喃低语着，&1dquo;她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罗莎漠然地耸耸肩，&1dquo;那我就替你叫一部车子。”

  &1dquo;不要。”他伸出手，把椅垫挤落在地上，&1dquo;我要留下来。”

  他的口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要她知道她若一意孤行，他不会就此罢休。不过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也经历过无数的争执吵闹，她不想再任他摆布。如今，她对他只觉得轻蔑。&1dquo;随你便，”她说，&1dquo;我去住旅馆。”

  他挣扎着起身，背对着门。&1dquo;那不是我的错，罗莎。那是意外。看在老天分上，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女雕刻家》八（1）

  罗莎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五岁大的女儿面目全非的惨白脸庞，她生前多可爱，死得多悲惨，她的皮肤被车窗的碎玻璃割得血肉模糊。她有时忍不住会想，如果当时鲁伯特也一起丧命，她是否会觉得好过些？她没办法原谅他竟苟活了下来，如果他死了，她是否就会原谅他？&1dquo;我根本没和你见面，怎么能折磨你？”她似笑非笑地说，&1dquo;你喝醉了，在说醉话。这两种情况我都看多了。”他满脸憔悴，显然缺人照料，那使她觉得更轻蔑，更不耐烦。&1dquo;噢，看在老天分上，”她厉声说，&1dquo;你出去好不好？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老实说，我也不曾对你有任何感觉。”不过那不是真心话。&1dquo;你没办法恨你从来没爱过的人。”奥莉芙曾这么说。

  泪水滑过他满是醉意的脸，&1dquo;你知道，我每天都为她而哭。”

  &1dquo;你会吗，鲁伯特？我就不会。我已经没这股力气了。”

  &1dquo;那你对她的爱就没有我深。”他饮泣着，胸口不断起伏。

  罗莎不屑地撇着嘴。&1dquo;是吗？那你为什么急着想找人替代她？你知道，我想出来了。你从那场&1squo;意外’安然脱身后，不到一个星期，就让你那宝贝洁西卡受孕了。”她语气尖刻地说，&1dquo;山姆是不是个很好的替代品？他会不会像爱丽丝一样，用手指卷着你的头？他会不会像她一样笑容可掬？他会不会像她一样在门口等你，然后抱着你的膝盖叫着：&1squo;妈咪，妈咪，爹地回来了’？”她气得声音颤抖着，&1dquo;他会这样子吗，鲁伯特？爱丽丝会的他都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是他根本不像她，所以你才每天为她而哭？”

  &1dquo;你就行行好吧，他只是个孩子。”他紧握着拳头，也被她激出恨意。&1dquo;你真是个贱人，罗莎。我从来不想找人替代她。怎么可能？爱丽丝就是爱丽丝。人死没办法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