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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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隐隐听见，迎出来故意问：&1dquo;戴梓何事如此慌张?”

  &1dquo;微臣给皇上请安。”戴梓打个千。

  胤礽：&1dquo;爱卿坐下回话。”指着里面的椅子，而他也转身回到主位坐下，&1dquo;火器做到哪一步了?”

  &1dquo;启禀皇上，微臣还没想到该如何改进子母炮，不过，微臣把炮弹改了一下。”戴梓道，&1dquo;只是方法是依据您给微臣的火药方子。”

  胤礽可没什么火药法子，那个单子是在胤禛府上的钮钴禄房内搜出来的。康熙觉得神机营的连珠铳和子母炮够用，今年又没什么战事，试过法子可行就命神机营收起来了。

  戴梓秘密回到京城的第二天，胤礽就命神机营把这个单子交到戴梓手上：&1dquo;什么时候可以试一试?”

  &1dquo;随时可以。”戴梓推一下鼻梁的老花镜，&1dquo;微臣还有一事相求。”

  胤礽：&1dquo;先说何事。”

  &1dquo;微臣年龄大了，不知道哪天就不行了。”戴梓道，&1dquo;微臣想趁着还能动，多收几个徒弟。”

  胤礽思索片刻：&1dquo;国子监的人你随便挑。”

  &1dquo;微臣不敢跟朝廷抢人。”戴梓道，&1dquo;微臣这些日子不止一次听同僚说堂堂杂货店养一群能工巧匠，有的西洋话说的比官话还顺溜，脑袋甚是活泛，微臣想从他们当中挑。”

  胤礽摆手：&1dquo;不是朕不同意，拔尖且年轻聪慧的工匠都随西班牙的货船去了西洋，朕估摸着得再过两三年才能回来。”

  &1dquo;那微臣也去杂货店挑人。”戴梓执拗道。

  胤礽刚想否决，猛地想到这人当初被赶去盛京，就是因为人太直太拗：&1dquo;行，但不是现在。炮弹试成之后，你才能出去挑人。”

  &1dquo;明天就可以试。”戴梓道。

  胤礽叹气：&1dquo;不行，等朕的旨意。”

  四月初八日下午，康熙带着四个孙子回到京城，同时也有十来个涉案官员被押回京城。

  五天后，受贿五十万两的噶礼和副主考官五人被斩，从犯被关押，江南科考舞弊案结案。然而，舞弊案带来的事还未完。

  每逢会试，来自江南的举人占会试总人数一半。高中者达十之有八。可现如今因舞弊案，真才实学的人名落孙山，酒囊饭袋却榜上有名。

  往年会试开考时间是三四月份，胤礽正月才知道江南的事。那时候再命江南仕子重考已经不可能，所以他只能把会试往后推，会试前加乡试，仕子来回的盘缠由朝廷出。

  诏旨一出，有把握高中的秀才都往京城赶。不过是四月初，京城已经来了许多仕子。京郊的百姓都把家里的空房子收拾出来，租给前来考试的仕子们。

  为确保万无一失，胤礽从礼部和翰林院抽调出一半官员，又命大学士和南书房的大臣出卷。同时命好跟文人打交道的胤祉任主考官。

  康熙回到京城得知总裁是胤祉，百官虽然因为会试忙得不可开交，却忙而不乱，想说胤礽不应该在会试前面加乡试，康熙也说不出口。

  四月十三日上午，胤礽去给康熙请安，向他禀报云南土司内乱一事。

  一年来，胤礽用行动告诉康熙他如今已长成苍天大树。康熙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胤礽有了主意，便问他打算怎么做。

  胤礽没说他怎么想，而是说文武百官提议改土归流。而康熙对&1dquo;改土归流”不陌生：&1dquo;云南的土司抵抗，你又打算怎么做?”

  &1dquo;儿子正打算跟你说这事。”胤礽道，&1dquo;神机营制出二十枚弹药，威力胜从前。神机营向儿臣禀报时，儿臣命他们十七日下午去京郊试弹。一旦和神机营预测的一样，那就先礼后兵。八弟先去传旨，五弟和十四弟带兵在后时刻准备着。”

  康熙：&1dquo;朕不想都能猜出结果。”

  &1dquo;废除土司制度，所有百姓都能分到田地，按照大清最低的赋税交赋，且永不加赋，土司还能拦得住当地百姓?”胤礽道，&1dquo;据儿臣所知，土司把当地百姓当成牲口来用，管吃吃不饱，管住住不好，管穿穿不暖。还没有月钱可拿。有机会自己当家作主，只需交给朝廷一点税，也许不用朝廷出兵，当地百姓就把土司解决了。”

  康熙盯着胤礽：&1dquo;不战而屈人之兵。”

  &1dquo;儿子是这么想的，百官也觉得是上上策。”胤礽道，&1dquo;翰林院的年羹尧当时便向儿臣自荐，他愿随八弟一同前往云南。”

  康熙皱眉：&1dquo;年遐龄的儿子，老八的侧福晋年氏的兄长?对了，朕到杭州的时候碰到施世纶，朕喊他的名字他不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保成，你又背着朕干什么?”

  &1dquo;瞧汗阿玛说的，儿子能干什么啊。”胤礽把&1dquo;育婴堂”的事讲给康熙听，&1dquo;施世纶此行是秘密查看，他可能以为你身边跟着很多人，怕别人猜出来，才躲着您。”

  康熙很怀疑，瞥了他一眼：&1dquo;你如今翅膀硬了，朕即便不同意，你也会派兵过去。今儿来名曰找朕商议，只不过是支会朕一声罢了。”

  &1dquo;汗阿玛操劳半生，儿子可不敢再让汗阿玛劳累。”胤礽说着话，冲身后招招手，霍林双手递来一封信。胤礽拿起来递给康熙：&1dquo;漠北台吉，也就是小六的额驸早几天来信，请汗阿玛过去避暑。”

  康熙一顿，抬头看向他：&1dquo;如今才四月中。”

  &1dquo;汗阿玛，信到漠北就四月底了。”胤礽道，&1dquo;六妹和策凌再把屋子收拾出来，挑出伺候的奴才，然后再向儿臣复命，天就热了。”

  康熙拆开看看，的确是策凌的亲信，没好气道：&1dquo;朕才回来几天，你又想把朕赶出去。”

  &1dquo;汗阿玛此行带着弘晏、弘曜、弘昱和弘晖，汗阿玛觉得他们四个如何?”胤礽问。

  胤礽冷不丁这么一问，康熙险些没反应过来：&1dquo;什么意思?”

  &1dquo;就是他们四人的表现。”胤礽道。

  康熙：&1dquo;弘晏和弘曜自然是没得说，他俩是朕看着长大的。无论用饭还是住店，都是他俩亲自安排。弘晖最小，不懂俗务，不过他不懂就问。只是老大家的那个忒懒不说，身子骨还特别不好。去泰山的时候，走两步就满头大汗，还让朕等他。真不像老大的儿子。”

  &1dquo;弘晏和弘曜就没有一点缺点?”胤礽问。

  康熙想也没想：&1dquo;没有!”

  胤礽头痛，没法聊下去了，&1dquo;儿子以后有很重要的事交给他俩，想着他俩多出去走动走动，长长见识，以后不至于被底下的人糊弄。心就想着您如果同意去塞外，再把他们四个带上。”

  &1dquo;弘晏和弘曜哥俩，朕必须带上。”康熙道，&1dquo;弘晖也行，老大的儿子朕不要，朕带着他就像带个大婴儿，忒烦人了。”

  胤礽眼角的余光瞥到门口多出一道影子，故意说：&1dquo;汗阿玛，您这么说大哥会很伤心的。”

  &1dquo;他还敢伤心?”康熙瞪眼，&1dquo;唯一的嫡子被他教的跟个庶子似的，唯唯诺诺，朕还没找他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