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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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岸遇到一村姑（第1页）

后来，沙同镇上有钱人多了，渔民又开始搬迁，到了离湖近的湖岸边去住了，这就叫分化。朝南住的村子石头村与一些沿湖的村子随即出现，那里都是渔民与农民，街上成了商人与有钱人的天下。

只要一大水镇子被淹没后，秋季逃难的人们回来后又重新修建房子。那些镇子上有钱人就在自己家的房基地上开始加高地基，建起更漂亮的瓦屋。

人就爱攀比，有钱人更爱攀比，于是沙同镇由一个十年淹九次的镇子成了沿河高堤上的镇子。就这样，每年汛期，这镇子成了水中的一艘商业之舟，灯红酒绿，卖了鱼的汉子抓着带满鱼腥的钱钻进了窑子，也有的钻进了大烟管。窑子好懂，卖人肉的地方，大烟管那是买死的地方。

自从大烟进来后就一直泛滥到如今，好这口的后生、老头，有钱的与没钱的，不知死了多数！有钱的是追求那如梦如幻的境界，没钱的是追求的是清醒时享受不到的安乐。沙同镇算是这里一个比较繁华的小镇，来往的商客络绎不绝。在镇内荆河河段，那时沿湖沿河都没有大堤，只有各个家族的小垸子，也就是小土堤，根本挡不了洪水的袭击。每年六七月汛期，河水把两岸的各个湖，及大沙湖、大同湖与好多小湖连成一片汪洋；长江的水每年在汛期倒灌进内荆河，再由内荆河倒灌进两大湖及其他小湖，也带进了好多的鱼苗苗。在这些湖里有好多水草与水萍，也有好多小水虫，它们是鱼的好饲料。涨水时期，这正是热天的时候，水里的蝌蚪慢慢变成青蛙前是哪些鱼儿的美餐，鱼儿游动在碧水里尽情张嘴捕吃这小小的蛋白质，除了蝌蚪，还有好多在水里游动的叫不出名小游生物，比如蚊子幼年时期的孑孓。这些，都是鱼的美食，鱼儿吃了后催着鱼儿快点长大。一晃冬季来临，各个湖水随着下落的河水将好多鱼；这时已是大鱼了，当然还有它们的子女们在湖里繁殖的小鱼，一道涌进内荆河。当然啊，还有好多的鱼被阻拦在各个湖内，也有好多鱼爱恋这宁静而舒适、食多而美味的湖里，再不愿回归大江中去，更不愿去哪大海！人因鱼而逗留，于是有了渔村，捕鱼的多了，于是就来了做生意的，就这样小渔村成了镇子，成了商人的天下。

甑裘举很小的时候随她母亲来过这里多次，他对这些没有记忆。只是三年前他跟随他父亲回来看祖父母，他来过这镇子，那时已是古历十月底了，他为了好玩就把他那乌黑的小长辫子索性在颈部挽了几个圈，在这里玩了好多日子。这次回来，他父母认为祖父母与外租父母的安全与生活就决定让大儿子长大后回老籍代替他们伺候老人。今天，父母兑现了对两家父母的诺言，真的让他这个大儿子裘举回祖籍了。

甑裘举以先自认为自己是长江沿岸茅镇人氏，在湖边村与岳魁一起读了那几年私塾，才有一点文墨，后来岳魁家搬回石头村后他又到堤镇学账房先生。他学管账快满三年出师时，可是为了他与颜大春的事情被老师赶出来了。他被师门赶出来，于是他知道再没有人用他当算账先生了，就只好留在茅镇鬼混。他为了离开那丢人的地方，就借余禾要找自己顶包的事情说动了他父亲，甑青山就要他来投奔自己的亲父亲。

甑裘举是暗中打听知道，的确是余禾在外面与个货郎来往，据说关系还很不一般。所以，他家里要他与余禾定亲。他觉得吃别人啃过了的馒头没味道，就借口来了沙同镇。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根就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甑裘举还是喜欢自己所住的湖边村，它就在茅镇附近，那像这里几十里范围只有这么一个小镇子。他知道茅镇是长江中游到上游的分水岭，长江之水过了此处水流就开始喘急，然后过了三峡就到了蜀地。他爱说他是茅镇人，那是他让别人好记住他而已，也有点炫耀的意思；其实他家在茅镇附近的湖边村，也就在洪湖岸边，其实就是个小渔村。莫看这个小渔村，里面也有有钱人住，他那个叫胡曦堃的学友的家就在这里，他家现在在茅镇也有大房子，他父亲胡敬楚在那里干得风生水起。他的父亲也算是甑裘举与岳魁的父亲们也是老乡，他们都在石头村出生。

胡曦堃的父亲胡敬楚，人称胡霸。诨名胡子，他是土匪起家，后被朝廷招安慢慢的成了正参领，后为堤镇副镇长，胡家老二。据说他是在洪湖当胡子起家，后被朝廷不过诏安，从一个流寇变成了朝廷军官。他解甲归田后不在老家石头村，而是在湖边村当起了湖霸，不仅有湖，还有良田。

甑裘举出生后，他皮黑肉厚，他父亲给他取小名叫黑狗子，在家时家里人与好友都爱叫他黑狗子，也有的叫他黑石子的。由于他脾气不好，很逗人嫌，真是黑石子落进茅坑里、又臭又硬。这甑裘举这个名字是他在上学时他父亲请算命先生起的学名，有点仿效岳飞岳鹏举的味道。只是甑是本姓，裘是他老娘的姓。这是甑青山看到妻子也是独女，要儿子肩负双姓，很有点复姓的味道。可甑裘举有点偏向母亲，他决心有朝一日把自己姓名前的一个甑字拿掉，彻底姓裘！如果做不到，生的儿子一定姓裘；绝不能让母亲那边断后。

这学名只在上学时叫了一阵子，后来他在镇学徒也用上了。于是甑裘举成了他的大名，只要是社交场伙就用上。那黑狗子的名字的确有些不雅，进不了大雅之堂。

可是，甑裘举还是喜欢自己那个黑狗子的名字，好记，易懂，还带点野性。他听过水浒的故事，那黑旋风李逵就是个黑汉子；说唐里的陈友金也是个黑家伙，她们勇猛无比；他喜欢！因此，他不嫌别人叫他黑子。

甑裘举目送那女子走后就上坡上了一条河边小道。他看到前面又来了一位女子，看了看，也是位姑娘，还是个很秀美的女人，很有点江南女子的味道，就问道：“请问小姐，前面是否是沙同镇？”他来过这里，可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人小不记事忘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