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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他是一觉醒来突然醉心学术？急xing吃饱了撑的？为了追陶然？还是突然现自己厌倦了这个充满铜臭的世界？

  这时，楼下大约是有些拥挤，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拿着的照片被不小心碰掉了，她忙伸手去够，可是一阵风正好chuī过来，把陈旧的相纸卷向了更远的地方，这分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意外，对于神经足够敏感脆弱的人来说，却仿佛冥冥中暗示了什么似的，那女人突然崩溃，踉跄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沙哑而富有穿透力的哭声扶摇直上，顺着楼道的窗户fèng隙刺了进来，而在这种令人不安的喧嚣中，一个法医科的技术人员小跑着过来：&1dquo;骆队，你们昨天送过来的样本检验结果出来了，布条上的血迹就是曲桐的！”

  骆闻舟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费渡一会，然后一言不地往6局办公室走去。

  二十分钟以后，费渡拎着两盒冰激凌走进了暂时收容苏落盏的房间，往小桌上一放：&1dquo;吃吗，要哪个？”

  苏落盏看了看他，犹豫片刻，指了指糙莓的。

  费渡把糙莓的让给她，自己拿起了另一盒，接着，他又从兜里摸出一副耳机cha在手机上，打开一个球赛直播，翘起二郎腿，边吃边看，不搭理她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苏落盏刚开始安安静静的，不怎么和他有眼神接触，吃到一半，现对方毫无开口的意思，她终于忍不住主动看了费渡一眼，她的目光扫过费渡的衬衫、手机，最后落到了他搭在桌子上的手腕上。

  苏落盏歪头对着他的手表打量了片刻，脚尖在地面上轻轻点了两下：&1dquo;你的表是真的吗？”

  费渡可能是没听见，全无反应。

  苏落盏等了一会，伸出一根手指，越过桌面，轻轻地在他手机旁边敲了两下。

  费渡这才被惊动，揪下了一边的耳机：&1dquo;嗯，什么事？”

  他手机的音量放得很大，安静的屋子里，能听见解说员的吱哇乱叫从耳机里漏出来。

  苏落盏咬着塑料勺的一角：&1dquo;你是来gan什么的，不审我吗？”

  &1dquo;哦，同事忙，让我过来看你一会。”费渡好像舍不得离开手机屏幕，目光只分给了她一秒就又落回了球赛上，答对得十分心不在焉。

  别人问东问西，那女孩就装疯卖傻，可别人对她不感兴，她好像又觉得不甘心。

  苏落盏刚开始隔一会往费渡那里瞟一眼，后来吃完了冰激凌，gan脆盯着他看起来，主动搭话问：&1dquo;你也是警察？”

  费渡懒洋洋地回答：&1dquo;实习生。”

  &1dquo;实习生很有钱吗？”苏落盏非常成人化地挑了一下眉，&1dquo;你的表好像挺贵的，是真货还是高仿？”

  费渡似乎觉得她这话十分好笑，先是十分讶异地挑起眉，随后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1dquo;你还知道什么叫&1squo;高仿’，小姑娘，这都谁教你的啊？”

  苏落盏的脸色倏地一沉，明显被他这种逗小孩的轻慢态度冒犯了。

  她记得这个左臂受伤的男人，当时在苏家老宅，他对她也是这样，好像不相信她能gan什么，也不相信她会有什么威胁。

  觉自己瞒天过海的时候，心里往往是得意的，然而这种得意并不能持久，因为&1dquo;扮猪吃老虎”的重点往往是在&1dquo;吃老虎”环节上，一直扮猪肯定是没什么快感的——尤其还被人当成猪。

  苏落盏咬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地评估着对方是真的对她不感兴，还只是在惺惺作态，过了一会，她忍不住半真半假地抛出了一个鱼饵，回答说：&1dquo;那些叔叔们教我的。”

  费渡一顿，却并没有追问她是&1dquo;哪些叔叔”，他只是十分怜悯、又带着几分哄骗似的敷衍对她说：&1dquo;以后没事了，你放心。”

  这态度让苏落盏觉得好似一脚踩空，她忍不住又追问：&1dquo;你的意思是我没事了吗？”

  &1dquo;我是说不会再有坏人伤害你了，至于这件事怎么处理你的问题，这还要再看，不过你的问题不严重，而且还小，不用负刑事责任，我估计只是收容教育吧，”费渡想了想，终于停了他那该死的球赛，好像重想起了自己&1dquo;警察”的职责，他睁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开口却对着女孩说出了一串陈词滥调，&1dquo;你们这些孩子啊，也不自己长个心眼，被坏人利用了，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孩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出去要好好学习，别再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你往后的路还很长&he11ip;&he11ip;”

  监控前的陶然已经趁着他们俩互相耗的时候打了个盹，刚一醒过来，就听见这一长串，他连忙揉了一下眼：&1dquo;我天，这是费渡啊&he11ip;&he11ip;这絮叨的语气，我还以为他被你附身了！”

  骆闻舟在他的椅子上踹了一脚。

  陶然顺势站起来醒盹，伸手抹了把脸，侧耳听了监控里三纸无驴的长篇大论片刻，随即微笑起来：&1dquo;最近你们俩倒不吵架了，挺好。”

  骆闻舟：&1dquo;有什么好吵的？”

  &1dquo;那谁知道？”陶然笑了起来，&1dquo;不是你们俩在花市区分局门口一见面就炸着毛一路掐回来的时候了？你还让人给他贴了张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