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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蔡京很震惊（第1页）

“老臣遵命。”蔡京自然不会拒绝，他只是有些好奇，在大宋朝，还有谁能有资格跟他和皇帝一起讨论天下大势。

次日上午，身穿便装的赵佶和蔡京乘坐一辆豪华的马车来到了庄园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赵权赶紧迎了过来。

隔着大老远，赵权笑嘻嘻地喊道：“爹，几天未见，孩儿对您甚是想念呀！”

蔡京脸上原本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他知道官家未登基之前就处处留情，难免会有私生子，来这里之前，官家也曾经对他做过一些暗示。

但饶是如此，见到赵权，蔡京还是暗暗吃惊，莫非这小子乃是官家的庶子？眼前的赵权高大英俊，玉树临风，倒是与官家年轻时的样子颇为神似。

“你小子倒是有点孝心。”赵佶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跟在身后的蔡京，似笑非笑道，“权儿，这是为父的朋友，你可以称呼他蔡伯。”

赵权对蔡京躬身施礼，笑道：“晚辈见过蔡伯。”

蔡京笑眯眯地打量着赵权，捋着胡须笑道：“贤侄免礼，嗯，果真是一表人才……你与令尊大人着实很相像。”

赵佶听了这句话很受用，笑道：“权儿，为父有些事情要问你……走，我们一起去书房聊聊。”

赵权暗暗思量，这个白苍苍的蔡伯到底是何许人也，已经这把年纪了，还要在这数九寒天来家里做客，看他的言谈举止，绝非等闲之辈。

蔡京心里也是有几分诧异，他感觉赵权与寻常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可是，他一时间却说不出有哪些不同。

三人进了书房，赵权就随手关上了门，赵佶坐在主位上，开门见山道：“权儿，你说女真人会灭掉辽国，然后再南下入侵我朝，为父深感震撼。”

赵权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他瞥了一眼蔡京，提醒便宜老爹：“爹，这些话从何说起？不足为外人道啊。”

赵权对于现在的北宋没什么好感，皇帝昏庸，六贼当道，重文轻武，战力孱弱。他对便宜老爹说的那些话一旦泄露出去，或许被认为妖言惑众，那可是要招来弥天大祸的！

赵佶当然知道赵权不愿意当着蔡京的面说太多话，这孩子还是很谨慎的，他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担心，老蔡乃是为父的好友，德高望重，值得我们信赖。”

蔡京对赵权含笑点头，心中却是颇为震惊，这小子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有什么根据？他是不是胡说八道？反正，蔡京是不相信的！

赵佶是什么样的性格，蔡京是最了解不过的，官家妄图收复燕云旧地，完成太祖太宗未竞的事业。就连童贯在几年前出使辽国之后，也动了歪脑筋想要攻打辽国，出河店之战爆后，他们更加认为辽国是病老虎，打算趁火打劫。

可是，蔡京对此却是心存疑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宋禁军久疏战阵，战斗力很差，蔡京是心知肚明的，要想大举攻辽，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至于女真人，蔡京认为不足为惧，出河店之战只是区区一场胜利而已，难免会有运气成分，十有八九是辽国轻敌了，那些女真野蛮人怎能灭掉兵多将广的辽国？

赵权苦笑了一下，略有几分无奈道：“爹，孩儿不是危言耸听，信不信由您……不过，女真人杀过来，或许还要等几年，我们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就行，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赵佶捋了捋胡须，肃然道：“为父当然相信你，我们确实应该未雨绸缪……老蔡可以为我们出谋划策，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嘛。”

赵权瞥了一眼蔡京，心里的猜疑减少了几分，道：“爹，其实不难，三十六计走为上……只是，这几年里，我们必须努力赚钱，然后去南方买一个大宅院，把这些家丁都带过去。我们不能留恋这里，过几年，大宋就要亡国了。”

赵权的话音刚落，蔡京就禁不住脸色一变，失声惊呼：“你……你好大的胆子……”

北宋时期，言论氛围比较宽松，寻常百姓谈论国事也不必担心祸从口出，但是，即便是赵权身为皇子，竟然在这里表大宋即将亡国的言论，这也终究是太出乎意料了。

赵佶拍了拍蔡京的肩膀，蔡京的后半句话就咽进了肚子里，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赵佶，浑身就像筛糠一般颤抖起来。

对于蔡京的反应，赵佶并不意外，他给蔡京使了个眼色，蔡京就没有再说下去。

这一刻，蔡京深感震撼，眼前这小子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当着官家的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可是，蔡京老谋深算，他能理解官家那个眼神暗含的心思，他知道，官家不在乎赵权怎么说，官家请自己来，正是为了商讨女真人的事情。

要不是赵权得到了官家的默许，蔡京必定会怒斥赵权一番！这小子凭什么这般胡说八道？他竟然说大宋要被野蛮的女真人灭亡，简直是岂有此理！

赵权不解地打量着蔡京，关心地问道：“蔡伯，您老人家没事吧？”

赵权明白自己的话未免太过耸人听闻，既然蔡伯是便宜老爹的好友，那就是同道中人，可别吓到老人家。

蔡京的老脸上显露出尴尬的笑容，道：“没事，老夫方才只是感觉到屋子里有点冷，所以就哆嗦了几下。”

赵权点了点头，道：“现在正值寒冬腊月，这屋子里也确实不太暖和，倒是难为蔡伯了。”

赵权暗暗思量，着实应该想个取暖的办法，春节临近，总不能让这个庄园里的妇孺老幼受冻。

赵佶言归正传，道：“权儿，你接着说，有强大的辽国存在，女真人怎么可能会灭亡辽国，然后再攻破我们的京城？”

赵权轻叹一声，感慨万分道：“其实辽国已经外强中干，不足为惧，但是朝廷错绝对不应该联金灭辽，那无异于引狼入室……到时候，恐怕皇帝老儿和他的后妃和帝姬都要沦为女真人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