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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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是从外面关上的，挂着古式的长方型铜锁。

  寇云已经来回在小小的寇家村里跑了两圈，没有一家例外。现在这个村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寇云满脸都是汗，身上的T恤也湿透了，脸色煞白。她站在湖边，大声地喊：&1dquo;爸爸，妈妈，二伯&he11ip;&he11ip;”声音在山野间回响，惊起了远处林中的几只飞鸟，没有人回应她。

  我没有上去劝她，让她这样喊一会儿，泄出来，才能渐渐镇定下来。

  这么喊了几句，远方忽然传来几声狗吠，一抹黄色的身影从林中钻出来，一溜烟地跑近。

  那只土狗跑到近前，绕着寇云的脚边打转，喉中呜咽不止。

  &1dquo;阿呆，阿呆。”寇云喊着黄狗的名字，蹲下身子轻抚它的背脊。

  &1dquo;这是我三叔家里养的狗。”寇云告诉我。

  这些住在山里的人家，多半家里都会养狗，来看家护院，敢走野兽。不多会儿功夫，我们身边又多了几条狗。看来寇家村的人离开之后，这些狗都被留了下来，在山野间自行找食生存，只是它们的活动范围都离故土不远，觉这儿的响动，纷纷聚拢。

  寇云走到哪儿，这些狗就在身后跟着。狗通人性，它们也希望寇云回到这儿，可以还给它们旧日的生活，好不用每天在山野间风吹雨打饱一顿饥一顿。可是狗再通灵，也不能开口说话，更没法告诉我们，这儿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数百年间寇家在这里生息繁衍，已经扎了根。这里根本没有遭到外力侵入，或巨大自然灾害的痕迹，要知道中国人最是恋根，历来迁民是最困难的事情，往往政府为了某些工程，花大力气把农民从祖地上迁走，给房给田，却任挡不住大多数的人在风头过去之后偷偷回到老家，一次又一次，九死不悔。普通的中国农民是这样，有祖训不得与外界接触的寇家，就这样从寇家村消失，更难以让人理解。

  从村子的情形看，寇家人离开时都很从容，并不慌乱。我仿佛能看见某天清晨，寇家人从屋子里出来，锁好门，带着行装，在野径间走成一条长龙，顺着小溪溯流而上，安静地离开。

  已经到处是夕阳的淡淡红光。我站在一块空地前，附近的几幢房子围出这么块足以容纳所有村民的地方，从位置看，这里象是村的中心广场，而且地面也被平整夯实过。村子里的大事或者什么决议，多半就是在这里进行的。这块空地的中央，端放着一块石头。

  这是一块足有三四十斤的大圆石，就这样放在空地的中央，显得有些突兀，让这块空地，变得像带着宗教性质的祭坛。通常这样一块石头如果故意放在这儿，是有着象征意义的。

  &1dquo;寇云，寇云！”我大声喊。

  寇云应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只狗。

  &1dquo;这是什么？”我指着石头问她。

  &1dquo;石头呀，嗯？”她皱起了眉：&1dquo;我记得原来这儿没有这么大一块石头的呀&he11ip;&he11ip;”

  &1dquo;原来没有的？”我俯下身子仔细观察起这块石头来。

  这是一块既普通又奇怪的石头。说到普通，是因为它的的确确就是一块圆石头而已，没有其它的花样玄机，表面还能看出流水冲刷的痕迹，所有原先的棱角，都在千万年里被水流磨圆了。说到奇怪也正在这里，这样的石头，先前我们一路走在，在溪中淌水时，不知踩过多少，但也只在那样水流不断冲刷的地方，才会有如此形状的石头，像寇家村所在的旱地，从土里挖出的石块，肯定都有棱角。

  贪玩的小孩，或者有兴做这样的搬运工作，但是他们没有这样的力气；而成年人有这样的力气，却不会有兴干这等闲事。

  如果原先寇家村的这片广场上没有石头，那么这块石头的出现就有些离奇。

  离奇出走的寇家村人，离奇出现的石头。

  在一个地方同时生的两件离奇事情，十有八九，相互之间是有关联的。

  寇云和我一样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这块石头，抬起头对我说：&1dquo;这像是前面溪水里的石头呀。”

  &1dquo;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点了点头。

  我们绕着广场走了一圈，没有现其它特异之处，又走回石头前，索性席地而坐。

  &1dquo;你还现什么线索吗？”我问。

  寇云摇头。

  &1dquo;在什么情况下，你的父母长辈们才会离开呢？”

  寇云再次摇头：&1dquo;他们没可能离开的啊。”她后半截话越说越轻，因为事实摆在眼前。

  &1dquo;其实，应该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盯着眼前的石头，缓缓说。

  &1dquo;啊！”寇云震惊地看着我。

  &1dquo;有些东西对你，已经深入骨髓，所以有一个变数，被你自动忽略了。幸好，上次你对我说过一次。你说，寇家的先辈定了条规矩，寇家的后人不得离开这片土地，和外界接触，除非&he11ip;&he11ip;”

  &1dquo;除非在隔空取物这个能力上，有人能胜过我们！”寇云眼睛一亮道。

  我一掌拍在石头上：&1dquo;就是这个。怎么叫胜过你们，一定会有一番比试。你看这块石头，你能挪动吗？”

  寇云摇头：&1dquo;恐怕玄，太重了。我哥或许可以，村里的有些厉害的叔伯可以，我爸也可以。但都挪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