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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单单能打是不行的（第1页）

第84章单单能打是不行的

在郑，李，清三方使尽了浑身解数的忙碌攻守准备中，时间很快来到了五月份，郑成功和李定国两人的大军一面休整，一面不断压缩广州清军活动空间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交换着各自知道的军情，以勾勒出清廷的整体布局，进而提早做好应对。

两人同样面临后方不稳，兵力吃紧的问题。

郑成功面对的是陈泰的不断试探，潜伏在杭州，南京的密探已经传来了消息，江南清军的行动比原本预计的要快，张煌言和陈六御联合钱达动的“太湖攻势”在喀喀木的严防死守下，最终也没能掀起太大风浪，倒是往太湖送去了一大堆军备物资，极大增强了这支抗清义军的实力。

李定国面对线国安在桂林周边地区的袭扰，最终选择了派高文贵领两千精兵北上，他没有在桂北留足后手，也不知道线国安的小心思，以为对方真的要搞偷袭，担心后方有失，不得不小心应对。

而郑成功就显得有底气多了，他依托于商业网络的情报系统也不是李定国的哨骑能比的，虽然不能知道具体的军情，但北京和江南各地的清军一有风吹草动，郑成功便能很快知晓。

不过，两人虽然面临不一样的局势，但都不约而同地想要尽快结束广州的战事，巩固来之不易的胜利成果。

郑成功经过大半个月的观察和试探，其实对攻下广州城已经不抱太大希望。尚可喜和耿继茂手中的兵马近两万，而且大部分都是精兵强将，韶州，南雄似乎还有数千绿营精锐，他和李定国加起来也就不到三万精兵，那些义军组成的辅兵虽然多，但根本不能野战，攻城也只是聊胜于无。

只能说，明清之间综合实力的强弱对比依旧没有改变，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无论是广州，还是韶州，南雄，以郑李两人的实力，都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攻克的。

但是，广州，肇庆二府义军云集，潮惠也有许多地方力量自组织了兵马支援，郑成功若是想要将这些山民精壮收编，还得去打一仗才行。这中间无论是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还有着不小的好处，两人都不愿意舍弃。

于是乎，怀着同样心思的两人，再次约好了东西并进。李定国对尚可喜之前在肇庆的反击依旧耿耿于怀，要求先郑成功一步进军，他要第一个直逼广州城下，甚至还想着引诱尚可喜派兵出城和他打一仗。

而郑成功本来兵马就少，自然不想当出头鸟，马上就应了下来。他也意识到了当前的局势下，自己在广东必须要借助李定国的力量，才能稳住局势，因此大方的赠予了李定国部二十门百子铳，还有五门红夷大炮，以及两千斤火药。

李定国这个时候自然也要表示表示，承诺了要把琼州府交给了郑成功，双方也借此正式划分了势力范围——潮州府，惠州府，琼州府归郑成功，粤西五府，广州府北江-珠江以西归李定国。

反正，郑成功麾下的周鹤芝已经领着水师实际占领了琼州府城，各州县义军云起，李定国对天涯海角的琼州府又不感兴趣，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罢了。至于广州府，韶州府，南雄府这些还未兴复的地方，郑成功则表现得十分大方，这让如今对收复这三府胸有成竹的李定国十分满意。

“藩主，直接给李定国送去那么多火炮，将士们恐怕会有怨言啊！”冯澄世听到郑成功下达的命令之后，不禁担心道。他如今既负责军情司，也负责明郑的对外事务，更是郑成功对内试探的传声筒。郑成功和李定国联络的事务，便是由冯澄世全权负责运作的。

“谁抱怨的，就让他自己去打尚可喜，嫌咱们死的人还不够多吗？”郑成功微微挑眉，冷声道：“百子铳咱们多的是，便是那几门红夷大炮，也都是已经打了两百多了，拿来换几千将士的性命，难道还有比这更值的生意吗？”

李定国在肇庆的表现并不出彩，郑军又在惠州取得了大胜，再加上横刀立马“甘大将军”的名号越来越响，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有不少郑军将士膨胀了起来。郑成功虽然不好直接打压军队的士气，但也没有进一步助长。

冯澄世一听，立马就明白了郑成功的意思，连忙笑道：“藩主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下官佩服。”

郑成功听罢，笑了笑，冯澄世是懂他的，随即又收敛起了笑容道：“咱们一日没拿下泉州，便一日不能安宁。经过惠州一战，清廷不会再放任咱们了，往后至少一年时间，咱们是没办法集中主力大军在潮惠的，必须要李定国帮咱们牵制住广州的清军，他若是不够强，清军就会来打咱们。”

“可若是李定国补足了火器这一短板，攻城能力大增，到时候占了广州，韶州，南雄等地，咱们不就是只能在泉兴和清军死磕了吗？”冯澄世皱眉道。

“本藩倒不觉得李定国能有那么强，当初杜永和守广州城，毫无外援的情况下，尚耿联军集中了上百门大炮，都得打一年，如今是尚可喜和耿继茂守，恐怕他十年都打不下来。”郑成功知道李定国不擅于攻城，原本历史上新会和肇庆都没攻下，广州城恐怕更不可能。

“但湖广是孙可望的，李定国只能打广东，而咱们只要主力在福建，尚可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着李定国不管，先打咱们。除非李定国的主力不在广西了，但那还得等好几年，这是咱们的机会，能不能成事，就看这几年咱们能到什么地步了。”

冯澄世缺乏原本历史的知识背景，对于郑成功后面的那段话自然云里雾里的，但他倒不觉得这是什么烦恼，正好借此吹捧一番郑成功，拍拍领导的马屁：“藩主所言横跨九州，实在太过广博了，下官一时不是很明朗，还请藩主明示。”

郑成功不小心说漏了嘴，冯澄清自然不知道孙李可能爆内讧的事情。不过，对方一定明白他所说的那几年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是为了拍领导马屁，假装不懂罢了。郑成功自然乐于满足这个说话好听的下属的要求。

“亨臣，你觉得李定国如何？”

“下官觉得藩主所言最为中肯磊落：两蹶名王，天下震动，此自万历戊午以来所未有也。”冯澄世拱手抱拳，一开口又是一个马屁。

郑成功还是笑了笑：“那亨臣你觉得......他李定国凭什么能有如此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