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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考工之日（第2页）

“叮铃铃”，百工坛里发出一阵风铃声。日晷正当时，暮蕊站在白玉台最高处：“此次评级，第一次参与的新学徒众多，大家听我指挥。”

收敛心神，暮蕊转身面对百工坛，双手抬高，大声念道：“上神有灵，百工有心……”立时有一道光从百工坛处流出来，如千百溪流，辗转到了每个人的面前。“……礼器大备，合于人心。”

每个学徒的面前都出现了一道拱门，门内隐隐透出光，瀑布一般，从门顶落下沙来。阿达吃了一惊，又听见暮蕊说：“各位请将作品呈上。”

阿达见绯将腰带谦恭地举过头顶，面前拱门里的沙瀑布，像幕帘一般打开了，绯走了进去，沙瀑布再次合拢，

但从外面看，那仍然只是一道薄如纱翼的一道门而已。

旁边的绒绒，也学着绯的样子，大着胆子走进去，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房间，四壁上都是紫色的沙正簌簌下落，脚踩的也是绵软的沙地，有种冬日的太阳底下晒出的暖和。

难道这就是百工坛里面？断没想到是这样进入的。

在她的面前是一汪水面，平静得如同镜子能照出影子，绒绒的发绣飘去了水面上约一尺距离。顷刻间，周围的紫沙幻化成了星光，凝结成了那夜的一星烛火。绒绒仿佛回到了那晚，与姐姐们在灯下嬉闹的那刻。

这一刻，好像很长，又仿似只有一瞬。绒绒回过神来，发绣不见了，定是进入了永生的通道！果然，绒绒从原路出来，见她的光之拱门上写着“下品”。

百工坛的评级分为四等：最优秀为甲等，次为上品，再次为下品，这三等都表示通过了。

绒绒蓦地觉得心口一暖，头发像是被谁撩了一下，她回头，见自己的百工灵从初阶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小人儿，落在了她肩上俏皮一笑。

“恭喜你，通过入学试了！”

“绯姐姐你呢？一定是上品！”

绯喜形于色，绒绒读到她的拱门之上标注的“甲等”：“果然是绯姐姐！”

“阿达也出来了吗？”

当阿达的作品飘上了水面，光之拱门中突然黑漆漆一片，将她吓了出来。门上亮闪闪一个“残”字，示意最次的残

品等级。阿达沮丧不已。

暮蕊走来：“学艺不精，怪得了谁？到中秋还有一个多月，练练再来吧。”

随着最后一名学徒踏出了拱门，几百扇门又全都消失了。

“你们看见了什么？”阿达期待地问绒绒。

“我看见了……”绒绒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绯代她答道：“就像一场梦，是不是？好像都记得，但一旦要说，又说不出来了。但经历的多与制作时的心情相关。”绯拍拍阿达的肩，“努力吧，你会看见属于你的幻境的。”

“阿达姐姐，你要快点儿跟我在一级宿舍会和啊！”

“按我的速度，等我到一级的时候，你都去二级了。”

“倒也是，说不定三级了！”

“我跟你客气，你还当真了。”

阿达与绒绒两人打打闹闹、蹦蹦跳跳，一会儿就把沮丧丢去了九霄云外。

绯手捧着锦被跟在后面，看见了远远站着看她的木辰。

她没有走过去，他也没有走过来。父女俩之间的距离，足有银河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