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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笑了笑，道，“吃太多糖会长蛀牙的。”

  鹤田旅店长立刻道，“我见秋也吃了那么多糖，也不见他长蛀牙。”

  长泽秋也浅笑着道，“鹤田爷爷的蛀牙倒是不少。”

  鹤田旅店长被噎得哽了哽，用鼻子哼了一声之后就继续专心地盯着绣球花看了。

  透窗而进的光线异常明丽，长泽秋也微撑着头盯着佐助看。佐助本就面容姣好，此时蒙上了一层光晕之后愈显得洁净夺目，昳丽生姿，只不过那双黑色的眼睛较于平日稍黯了些，像是笼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气般的忧愁。长泽秋也见状便开口询问道，“佐助，你有什么心事么？”

  佐助闻言掀起眼帘轻轻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心事。不过我明天要送阿九回去，会暂时离开这里。”

  长泽秋也沉默片刻后试探着轻声问道，“佐助，你送完阿九之后还会回来么？”

  佐助看向长泽秋也，见他眼中满是期许，立即郑重道，“我会回来。”

  长泽秋也闻言浅笑，笑意从唇角慢慢蔓延进一汪深黑的眼睛里，“佐助，你什么时候回来？”

  佐助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往返路程所需要的大致时间之后道，“最迟不过六天。”

  “我知道了。佐助，你要快些回来。”

  佐助的目光随着长泽秋也的微笑慢慢软化下来，室外日光明亮，温暖的色泽像是穿过空气直接铺展在心里。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温声道，“我会的。”

  长泽秋也看着他，目光温柔，眼里似有袅袅烟波。

  佐助的心脏随着对方的目光灼热烫，随后微微低下头不去看那张被日光泅住的脸。

  此时窗外突然风起，未拉上的半边米色窗帘被风扬起，阻隔了大半的日光，清晰地映出窗柩的格状影子。佐助用目光细细地描摹了一遍阿九消瘦苍白的轮廓，恍然间想着，这世上，为什么非得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呢？

  第19章生病

  两日之后佐助就带着阿九回到了火之国的边境，他们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留守在镇上的的阿九的母亲以及几名商队人员。他们一行人都住在镇上最大的旅店里，因是异邦人身份，只是稍加打探，佐助就确定了他们的具体位置。

  阿九母亲见了阿九顷刻就泪眼朦胧，动作轻柔地将她搂在怀里，口中喃喃道，“回来就好，阿九，你回来就好。”

  阿九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伸手轻轻地为母亲擦了擦眼泪，柔声安慰道，“我不会再离开了，阿娘，你不要哭。”

  “你回来是件好事，阿娘不哭了。”阿九母亲渐渐止住眼泪，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佐助，歉声道，“我许久未见阿九，有些失态了，让恩人看了笑话。”

  佐助轻声道，“怎么会。”

  阿九的母亲已经上了年纪，鬓角处已有星星点点的白，眼角处岁月的褶痕也很重，却并不会因此而显得年老失颜。她从内而外地透露着和善温柔的气息，是个笑起来时非常温柔的人。特别是当她的眸光落在阿九身上的时候，那种从眼中漫溢而出的和煦温暖让佐助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早早离世的母亲，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怅然。

  “恩人此番送阿九回来，想必一定是舟车劳顿。”阿九母亲恳声道，“不如恩人先在旅店内稍作休息，我等好设宴为恩人接风洗尘。”

  佐助闻言后立刻道，“不必了。还有人在等我，我不好在此耽搁。”

  阿九见母亲皱眉，立即劝慰道，“阿娘，你的感激，佐助他都明白的。只是一顿饭而已，不必在意。”她说完转头看向佐助，缓声同他道，“佐助，你我二人的缘分至此就要尽了。在那之前，我可以为你再占一卦。”

  “......不必了。”佐助斟酌了一番言辞，轻声同她道，“未来还未到来，一切都是变数，此时你若替我算了，未来就成了定数。阿九，你不必再替我算了，我以后定会同他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藏了点微不可察的温柔，更多的是坚决。阿九眯着眼睛看着他，此时日光正盛，金色的光线酒液一样洒落在他身上，隔除了他身上那些冷淡疏离，凭空生出一种鲜明的温暖。阿九见他意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之后嘱咐他道，“佐助，秋也他手上的那串珠子很不一般，你不要刻意去碰。”

  佐助没有追问原因，闻言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好”。

  自高空洒落的日光太过浓墨重彩，阿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半敛着眼同佐助道，“佐助，此后天高路长，还望善自珍重。”

  佐助用眸光细细地描摹了一遍阿九苍白的脸孔，将离别之感强行压在心底，淡声道，“阿九，万望珍重。”

  他说完转身便走，期间没有回一次头，仿佛此次分别只是暂时离去，而不是生死永别。

  又过了两日佐助再次回到长泽秋也所在的村子里，他到的时候早市还未闭，人声熙攘。途径主街道的时候他见有店铺贩卖三色丸子，脑海中烟火一样闪过长泽秋也的脸，以及他令人牙痛的甜食嗜好。佐助伸手摸了摸钱袋之后便走到店铺跟前，同贩卖三色丸子的中年店长道，“请给我五串，嗯，还是给我两串三色丸子好了。”

  店长问他，“是准备现在吃还是带回去吃？”

  “是带回去吃。”佐助犹豫了片刻后问道，“这三色丸子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