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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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的，不用特别深奥困难，只是想知道跟他同一时期的权威说法。”

  &1dquo;应该是够简单的了，这跟我的时代相距不远，我是指我研究的时代。事实上，当代研究理查二世的权威──库斯伯．奥利芬特爵士──对两者都有涉猎。你读过奥利芬特的书吗？”葛兰特说他只读过学校课本和汤玛斯．摩尔爵士的书。

  &1dquo;摩尔？亨利八世的大法官？”

  &1dquo;是的。”

  &1dquo;我看那不过是特制的辩词。”

  &1dquo;我读起来觉得它更像政党的宣传小册，”葛兰特说，这是第一次他了解他口中留下的滋味是什幺。它读起来不像是政治家的说法；它读起来像政党到处分的宣传品。

  不，它读起来像个特稿。像专栏作家从仆人的口中获得写作的素材。

  &1dquo;你知道理查三世的事吗？”

  &1dquo;只知道他宰了他侄子，还用他的王国换一匹马。他还有两个叫猫跟老鼠的弄臣。”

  &1dquo;什幺？”

  &1dquo;你知道的：&1dquo;猫跟老鼠，爱我们的狗，统治英国的是大野猪（译注：喻贪婪的人）。””

  &1dquo;是的，当然，我忘了。那是什幺意思，你知道吗？”

  &1dquo;不，我不知道。我对那段时期不太清楚。你为什幺会对理查三世感兴？”

  &1dquo;玛塔建议我做些学术性的调查，既然我短时间内没办法亲身去调查什幺案子。还因为我对脸很有兴，所以她带给我所有要犯的画像。我指的要犯是她提供的各类神秘事件中的主角。理查有点儿是被不小心混进来的，但他却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谜。”

  &1dquo;他是吗？怎幺说？”

  &1dquo;他是史上最丑恶罪行的始作俑者，但他却有一张伟大法官、伟大统治者的脸。此外，人人都说他是心理变态的畜生，不过顺便提一下，他的确曾是一名好的统治者。他治理北英格兰成绩斐然，是个好官也是个好军人。私生活也没给人什幺话柄。他的哥哥，也许你知道---功绩彪炳的查理二世却是皇室中最会玩女人的家伙。”

  &1dquo;爱德华四世，是的，我知道。一位身高六呎虎背熊腰的俊男。也许理查就恨自己跟他长得刚好相反，所以他才要除掉他哥哥的后代。”

  这是葛兰特从未想过的。

  &1dquo;你是说理查对他哥哥有压抑着的恨？”

  &1dquo;为什幺是压抑的？”

  &1dquo;因为即使是骂他骂得最凶的人，也承认他对爱德华忠心不二。从理查十二、三岁的时候他们就做什幺都在一起，另一个弟弟乔治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1dquo;谁是乔治？”

  &1dquo;克雷伦斯公爵。”

  &1dquo;喔，他啊！甜酒桶克雷伦斯。”

  &1dquo;就是他。所以只有他们两个──我是说爱德华和理查。而且他们的年纪相差十岁，正好适合英雄崇拜。”

  &1dquo;如果我是个驼背，”小卡拉定思考着，&1dquo;我敢说我会恨一个抢尽我所有锋头，抢去我的女人，抢走我荣耀地位的哥哥。”

  葛兰特停了一会儿说，&1dquo;的确有可能。这是我到目前为止获得的最佳解释。”

  &1dquo;也许不是那幺公开，你知道，甚至也许没意识到。也许这一切在他看到登上王座的机会时才爆出来。他也许会这幺说──我是说他的血液也许这幺说：&1dquo;我的机会来了！这些年来总是被呼来喝去，站在后面，却没得到一丝感谢，现在是我获得回报的时候了，现在是我算总帐的时候了。””

  葛兰特注意到卡拉定对理查的想法恰巧和培尼---艾利斯小姐一样。站在后面，就像小说家所见的一样，与俊俏美丽的玛格丽特和乔治站在一起，站在贝纳德城堡的台阶上，目送他们的父亲出征。站在他们后面，&1dquo;一如以往”。

  &1dquo;真是非常有，虽然你说理查在犯罪之前都一直品行端正，”卡拉定说，习惯性地用他细长的手指扶了一下他的牛角边镜架，&1dquo;使他看起来比较像个人。莎士比亚下的他，你知道的，滑稽可笑，根本不像个人。我会很高兴做任何你需要的调查，葛兰特先生。可以让我换换口味不再研究农夫。”

  &1dquo;研究猫和老鼠而不是约翰．包尔和瓦特．泰勒。”

  &1dquo;正是。”

  &1dquo;你真是太好了，如果你挖出点什幺我会非常高兴，不过此刻我要的是事件当时的说法。那些事在当时必然十分震撼，我想看当时的说法。不要事件生时才五岁，根本在另一个朝代长大的人道听途说的转述。”

  &1dquo;我会找到谁是当代的史家，也许是费比扬，还是亨利七世？不管他，我会查出来的。同时你或许会想看看奥利芬特，他是现在研究大约那段时期的权威，据我所知。”葛兰特说他很高兴看看库斯伯爵士的书。

  &1dquo;我会在明天经过时拿来──我想就放在门房可以吗？──只要一找到当代的作者我就会带着好消息来报到，你意下如何？”

  葛兰特说完美极了。

  小卡拉定突然害羞了起来，让葛兰特又想起了卷毛小绵羊，就在他因为对理查有了的看法而几乎忘了之际。他安静而含蓄地道过晚安，缓缓地走出房间，跟在他后面的是他飘扬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