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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你還挺期待的。」

閻非轉頭看著他，蕭厲倏然便有點出冷汗，乾笑一聲轉移開話題：「那什麼，咱們今天是不是要去核對一年前的證詞？」

閻非道：「一年前的事故並沒有查的太仔細，當時有山下的便利店老闆說見過他們來買酒，加上事後黃勇身體裡檢測出了酒精，這個事情很快就被認定為酒駕了。」

「還有他們父母也沒什麼作為，黃勇家裡想著息事寧人，其他兩家就等著拿保險金了，一旦要查起來至少得耗個大半年，他們等不及。」

蕭厲冷笑著吐出口煙：「不過一次性死三個人，現在不管怎麼想都有點蹊蹺。」

「一會兒走一趟南山區，一年前的關鍵證人就是便利店的老闆，過去這麼久再去問他，可能結果已經不同了。」

閻非似乎已經對這種巨大的輿論壓力司空見慣，蕭厲上車前隨便翻了一下社交媒體，果然到了第四天，輿論幾乎一邊倒地在懷疑刑偵局收了好處現在不能結案。即便警署已經出了官方的申明將會在一周之內給出交代，種種猜測卻還是洶湧而來，一些關於閻非本人的傳言開始出現在了的熱點裡，看的蕭厲幾乎要為他捏一把汗。

他忽然覺得要是日後他把那篇稿子交給羅小男，對於閻非來說一定是一場災難。

蕭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痛恨用輿論去毀了一個人，即便是對黃悠悠的父親，他說的也大多是氣話，然而這不代表蕭厲不想要以牙還牙。

714的兇手已經伏法，但是這件事給受害者家屬造成的傷口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癒合的。當年嚴昊將閻正平殺死之後還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刀傷毀屍，便是因為王寶怡死後他每天晚上都做妻子被殺的噩夢，案子一日不破，嚴昊的噩夢就一直繼續，他將全部的希冀都壓在警方身上，希望能夠早日破案給他一個解脫，然而整整五年過去，最終解開真相的的卻不是警察，嚴昊精神一度因此崩潰，以至於最後才釀成了大禍。

對於蕭厲而言，714讓他失去了母親，而閻正平一時的懷疑也確實毀了他父親的一生，甚至還差點毀了他的，如今閻正平已死，這筆帳蕭厲除了閻非，實在找不到人去算。

上了車閻非照例和他換著補覺，蕭厲看了一眼男人睡著時依然繃緊的側臉，暗暗咬了咬牙。

現在心軟就太沒出息了。

兩人按照姚建平提供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當年的便利店，因為就在南山腳下，這家便利店的生意很不錯，幾乎來往車輛在上山前可能都會在這裡做一些補給，也就在他們停下車的功夫，已經有三四個人進出買煙了。

蕭厲打量了一下環境：「你覺得在人流量這麼大的情況下，老闆能記住來的人的臉嗎？」

閻非沒回答他，進了店裡，因為地域限制，這家便利店的面積很小，被貨架塞得滿滿當當。

閻非找到證詞上的便利店老闆，說起一年多以前的事，他像是還有印象：「你是問那個墜崖的車子啊？我記得的，當時也有警察來問過我，還做了筆錄呢，他們確實是在我店裡買的啤酒，我還有印象，好幾箱，都是進口的啤酒，還挺貴的。」

閻非和蕭厲對視一眼，三個人喝好幾箱這個量也是很誇張了，蕭厲隨即問道：「他們來買酒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吧，你確定是他們本人嗎？」

老闆想也沒想：「確定的，一個男生，高高瘦瘦的，我後來看過他的照片，雖然戴著帽子，但是應該是他。」

「戴著帽子？大晚上？」蕭厲像是意識到什麼不對，「你確定嗎？是同一個人？」

老闆被他問的有點惱火：「是啊，我給他結的單，我記得很清楚，我當時還和他開了個玩笑，我說一個人喝不了這麼多，他說他們不是一個人，是三個，然後我就順著往外頭看，看到他們的車子外頭，旁邊還站著個姑娘，我本來以為那個姑娘和他們是一起的，後來警察說只有三個男生，我就知道她應該只是路過。」

這麼一說就更加不對勁了，蕭厲倒吸一口氣：「姑娘？什麼樣的姑娘你還記得嗎？」

老闆皺著眉回想：「當時已經很晚了，外頭特別黑，我就大概看到個樣子，那姑娘也戴著帽子我記得，所以我一開始才覺得他們是一起的……好像個子挺小的，還瘦，我本來以為是那個男生女朋友呢。」

閻非從懷裡掏出黃悠悠的照片：「看著像她嗎？」

老闆眯著眼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有點像，髮型和身材都差不多，就是戴著帽子，當時太晚了，我也看不清楚臉。」

蕭厲罵了一句：「我操，要是黃悠悠，那事兒可大發了。」

閻非皺著眉又拿出了吳嚴峰的照片：「當時那個買酒的男生，和這個人像嗎？」

「不是，我看過那幾個小伙子的照片。」

老闆說著又多看了兩眼，語氣有點猶豫起來：「當時他帽子拉的很低，但是確實是很像是之前警察給我看的照片……加上他說他們有三個人。」

閻非搖搖頭：「你其實沒辦法確定對嗎？」

老闆滿臉糾結：「我覺得就是之前警察給我看的……但是這麼一看又有點不像了……」

蕭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完蛋。」

從便利店出來，蕭厲嘆了口氣：「這麼看一年前那個案子很有可能是兇殺了，你們以前有沒有碰到過這種偽裝成事故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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