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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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齐扭头看向吕平生，&ldo;你走不走？&rdo;吕平生抬头，却是看着罗远，&ldo;你能不能做些什么？&rdo;&ldo;本来或许我还能做些什么，但是……&rdo;罗远指了指空中，&ldo;时空崩溃了，没时间让我做些什么了，这件事已列法更改。&rdo;吕平生惨笑，&ldo;罗隐族，你们可以称得上是命运的代言人了……&rdo;罗远说：&ldo;你要一起走吗？&rdo;&ldo;谢谢，不了。&rdo;&ldo;你保重。&rdo;罗远拉住燕齐，带着他们几人一起消失了。他们再次落地时，没有回到正常的时间，燕齐手上的表显示是1600多年，他无声地看向罗远。罗远说：&ldo;我受伤了，得歇会。&rdo;燕齐一愣，这才注意到罗远的右手臂不见了，连衣服的衣袖一起消失了，但没有留血，应该是罗远用能力把血止住了，甚至让伤口愈合了，只是失去的手没法凭空长出来。燕齐无措地张着嘴，&ldo;你……&rdo;丁丁惊恐地捂住了嘴，皮本其沉默地看着。罗远微微笑了下，&ldo;时空之伤是会伤人的，还好你们都没事。&rdo;燕齐的眼睛像是停水的水笼头终于来水了，眼泪像小河一样淌下来。罗远用还健在的左手拍了拍燕齐的肩膀，&ldo;没事，我迟点去找地方做个手术装只手就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rdo;燕齐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流泪不止。罗远想了想，&ldo;或者是因为秦墨？也不必担心，现在我们就去找人帮他治伤。让我想想，最近的医术也最好的地方是哪里……&rdo;&ldo;你等等，秦墨是中了枪，而且子弹有毒……&rdo;丁丁把秦墨中的毒的解药配方报给了罗远。&ldo;哦，这些药啊，我倒是也知道一点，这样吧，我们去……&rdo;罗远又拉住燕齐，像是怕他走丢一样。他们再次出现在的地方是一个森林中的小城镇上，这里比留风森林更加像个童话世界，有漂亮的木屋和奇特的动植物，还有很多比起像人更像猴子的生物，它们应该是这里的居民。罗远说：&ldo;这里是风族的居住地。走，我带你们去找我一个熟人。&rdo;罗远的熟人是个老头，老得步履蹒跚的老头。罗远笑说：&ldo;老金，我来看你了，你家小猴子怎么不在？&rdo;老头侧耳听了听声音，脸笑得皱成一团，&ldo;小圆子？&rdo;像燕齐在时空旅行中会说自己叫小七一样，罗远也有别名。&ldo;是我。我带了几个朋友过来，有一个病人，你帮我看看。&rdo;罗远让燕齐把秦墨放在屋里的床上。燕齐照办了，但他有些疑惑，那个老人好像是个瞎子，这要怎么帮人看病？罗远听到了他的想法，说：有些瞎子比有眼睛的人厉害得多。果然，老头在秦墨身上摸了几下，又尝了一下手指上沾上的血液，他咂着嘴问：&ldo;他是中了有毒的暗器？&rdo;罗远说：&ldo;对，我这有解药配方，你帮我看看对不对。&rdo;他看向丁丁，丁丁便把解药配方又说了一遍。老头点头，&ldo;我得让小金去帮忙采些药来。&rdo;他吹了声口哨，窗外的树枝晃动，一只小猴样的动物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它站在桌子看着罗远几人，看到站在床边的燕齐时，它跳了起来，扑到燕齐身上，燕齐抬手挡了一下，小猴顺着他的手爬到他头上……老头像是能看到一样，斥责道：&ldo;小金，不许对客人没礼貌！&rdo;燕齐把小猴从头抓了下来，小猴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老头道：&ldo;小金还不过来？&rdo;小猴伸出爪子好奇地摸了摸燕齐脸上的藤蔓花纹，然后才跳走了。老头伸手让它跳到自己手臂上，然后偏头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和它交待着什么。他们几人暂时在老头家住下了。晚上，燕齐和罗远坐在屋外的树上聊天。&ldo;罗远，我杀了很多人，可能有好几千。&rdo;燕齐抱膝坐着，声音有些颤抖，但总算还能说出完整的句子。罗远说：&ldo;没那么多，隐形族人最多时也就一千来人，不超过两千。&rdo;燕齐低声重复道：&ldo;不超过两千……&rdo;罗远说：&ldo;这是意外，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rdo;&ldo;是我的责任。&rdo;燕齐说，&ldo;从没有罗隐族闯过这么大祸吧？&rdo;罗远沉默了一会，&ldo;也不能说没有，但性质不同。&rdo;因为偶尔有人错了，一般还是有机会补救的。&ldo;那就还是没有，对吧？&rdo;燕齐说，&ldo;我这种情况得受到什么处罚？&rdo;罗远一愣，他想了片刻后说：&ldo;那里已经被封存了，没有别人能过去，也就没人会知道真相是什么，没有真相也就没有处罚。&rdo;燕齐说：&ldo;你们都知道的。&rdo;罗远轻叹口气，&ldo;我觉得不全是你的错。&rdo;燕齐摇头，&ldo;你知道是的。我总在做错事，一件接一件……&rdo;罗远不知道要怎么劝他，罗隐族确实一般不会出现像燕齐这样的事故，因为他们从小被教育什么事不能做，不能带着生化武器穿越时空是最基本的规则。罗远也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想到和燕齐说一下这些需要注意的事，可能是因为这些事在他看来就像&ldo;不要拿炸弹当烟花玩&rdo;一样不需要特别强调，但谁知道这种小概率事件也是会发生的呢？燕齐在继续说：&ldo;吕平生让我救他的族人时，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我让他先给我秦墨中的毒的解药……&rdo;成千的人正死在他面前，他却心如铁石地要吕平生先把解药给他，这个选择让他成为了和吕平生一样的人，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灭绝人性……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罗远说：&ldo;如果你不这么做，结果会是他的族人仍然会死，而秦墨也可能会因为没有解药而死亡。&rdo;燕齐垂眼不语，事后再为已做过的行为找解释，总是能找到些借口的，也能用来安慰喜欢自欺欺人的人，但这对他毫无用处，他再清楚不过，他当时确实在别人的生命和秦墨的生命中间选择了秦墨。罗远看着燕齐，他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怎么说也没用，其实，无论燕齐怎么选，他都将负疚一生，而罗隐族的一生如此漫长。燕齐说：&ldo;秦墨的伤有问题吗？还有，毒能解吗？&rdo;&ldo;都没问题。&rdo;燕齐说：&ldo;那很好。&rdo;罗远看着燕齐，然后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经过隐形族的事，燕齐和秦墨之间已经产生了无法消除的隔阂，不一定是燕齐对秦墨有什么负面情绪，而是燕齐对自己的厌恶达到了顶点……即使爱还在，爱依然能成空。后悔的事罗远说：&ldo;你和秦墨……&rdo;他看到围绕着燕齐的迷失漩涡已初具雏形，是不是他将见不到真正长大成人的燕齐？&ldo;燕齐，听我说，你得放下。&rdo;&ldo;是吧。&rdo;燕齐也并不是不听劝，他只是过于平静。罗远心中涌上了沉重的无力感，像是看到一个人正在陷入沼泽，他却没办法拉那人起来，而那人也不介意即将到来的没顶之灾。燕齐说：&ldo;以后你帮我照看着秦墨一点？&rdo;罗远说：&ldo;这是你自己的事。&rdo;燕齐说：&ldo;你离他近，都在留风森林。&rdo;罗远说：&ldo;我倒是第一次知道罗隐族还会怕远。&rdo;&ldo;没办法，我不是一般的罗隐族啊。方便的话你就帮忙照看下，他不像我，他又不惹麻烦……&rdo;罗远说：&ldo;我并不介意你惹麻烦。&rdo;燕齐先是沉默，然后看着罗远笑，不管怎样，有人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他很高兴。罗远说：&ldo;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听是吧？&rdo;燕齐无言。罗远微微叹气，&ldo;固执这点，你倒是像罗隐族。&rdo;最固执和最无所谓的人应该都在罗隐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漫长的时间之路，让人走向极端，除了最最在意的东西其余的都是完全不在意的。所有的罗隐族都是这么过来的，一路走一路得到一路丢下，但没人像燕齐这样选择放弃他最重要的东西。罗远心想，原来人类的教育对一个罗隐族居然是致命的，真是无形的杀人利器。第二天，燕齐、丁丁及皮本其也密谈了一番。丁丁看看燕齐和皮本其，先开口了，她直截了当地说：&ldo;我们忘了那事吧。&rdo;皮本其张了张嘴，他是肯定忘不了，而且他以后还要天天面对留白，他的脸色异常铁青，让人怀疑他的形体控制器是不是已经开始失效了，&ldo;这事我当然没法和留白说，除了留白外，就算我告诉其他人，也没人信吧？&rdo;燕齐说：&ldo;留白认识吕平生教授？&rdo;皮本其点头，坦白道：&ldo;对，他们认识，其实，留白会当主事也有吕平生的原因，他帮留白拉到了很多人的支持，他想重新振兴隐形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