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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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阿加文国王将卡尔海德统一成一个王国之前，克姆国的斯托克领地与埃斯特领地之间相互仇杀。仇杀持续了有三代人之久，无法和解，因为根本原因关乎土地之争。克姆国肥沃的土地稀少，一个领地的沃野往往在边境地带，再加之克姆国的领主们都是些傲慢、易怒的人，这就给土地争端蒙上了浓浓的阴影。

  有一天，埃斯特领主的亲生儿子、领主继承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滑雪穿过伊尔母以北的冰湖去打猎。不巧他滑到破冰上，掉进了湖里。他好不容易才从冰水里爬起来，可是在湖面上同湖水里一样糟糕，因为他全身都湿透了，再加之当时正值瑞姆季节，而且夜幕开始降临了。要返回埃斯特需爬八英里的山，看来回去无望了，他便向位于冰湖北岸的埃勃斯村庄走去。黑夜来临时，浓雾从冰川飘下来，弥漫湖面，他既看不见路，也看不见在哪儿安好雪橇。他只好步行，走得很慢，怕踩上破冰，同时他又心急如焚，因为他已经冷到骨子里去，快要走不动了。终于，他在雾茫茫的黑夜里看见前方有一处亮光。湖岸异常坚硬，不少地方光秃秃的，没有积雪，于是他干脆扔掉了雪橇。双腿不听使唤了，但他咬紧牙关，挣扎着向光亮处走去。他已经远远地偏离了往埃勃斯的路了。光亮处是一座小房子，掩映在一片梭树2丛中。他用手敲一敲门，大声呼唤，随即一个人打开房门，把他领进火光处。

  没有其他人，只有开门人独处幽室。他脱光埃斯文全身冰冻得铁甲般的衣服，让他赤条条地裹上皮衣，用自己身体的温暖驱走他的脚、手、脸上的冰霜，然后给他喝热啤酒。年轻人终于恢复过来，端详着他的救命恩人。

  这是个陌生人，和埃斯文一样年轻。他们俩面面相视，彼此都仪表堂堂，体魄健美，伟岸，肤色黝黑。埃斯文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克母恋的欲火。

  埃斯文说：&1dquo;我是埃斯特的阿瑞克。”

  另一位说：&1dquo;我是斯托克的瑟瑞姆。”

  埃斯文仍然很虚弱，他无力地笑着说：&1dquo;你用温暖让我苏醒过来，就是为了杀死我吗，斯托克文？”

  另一位说：&1dquo;不是的。”

  接着他伸出手摸一摸埃斯文的手，仿佛想弄实在对方的霜冻是否被驱走了。虽然埃斯文离克母恋情期还有一二天，但就在两只手接触的一瞬间，他感觉到心中燃烧起情欲的火焰。好一会儿，两只手静静地握在一块。

  &1dquo;这两只手一模一样。”斯托克文说着就用自己的手掌合着埃斯文的手掌，证明他的话没错：这两只手形状大小、手指长短毫无二致，如同一个人的双手合着掌。

  &1dquo;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斯托克文说，&1dquo;我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随即他起身去壁炉把火生起，然后过来坐在埃斯文的身旁。

  &1dquo;我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埃斯文说，&1dquo;可是我愿意誓和你克母恋。”

  &1dquo;我也愿意。”对方说。

  于是他俩山盟海誓，相亲相爱。

  在克姆国当时和现在一样，彼此忠贞不渝的誓言既不能违背，也不能取而代之。他俩在冻湖湖畔森林深处的木屋里交欢，度过了第一个夜晚，第二个白天和第二个夜晚。

  第三天清晨，斯托克的一队人来到了木屋。其中一人一眼就认出了埃斯文。他一言不，也不出警告，便抽出利刃，当着斯托克文的面往埃斯文的喉部和胸部猛刺几刀，年轻人倒在冷冰冰的壁炉旁血泊里，魂归西天了。

  &1dquo;他是埃斯特的领主继承人。”凶手说。

  斯托克文说：&1dquo;把他放在雪橇上，运到埃斯特去安葬。”

  于是他回斯托克去了。那队人用雪橇载着埃斯文的尸体出了，可是他们把尸体扔在梭树林深处，让野兽吞食，当天夜晚就返回了斯托克。

  瑟瑞姆站在&1dquo;生母”哈瑞希·瑟瑞姆·伊尔·斯托克文领主面前，质问那队人：&1dquo;你照我的吩咐去办了吗？”

  他们回答道：&1dquo;办了。”

  瑟瑞姆说：&1dquo;你们撒谎。如果你们真的去了埃斯特，决不可能活着回来的。这帮家伙违背了我的命令，而且撒谎掩盖他们的拒不服从。我请求流放他们。”

  哈瑞希领主批准了儿子的请求，于是那帮人被驱逐出领地。

  之后不久，瑟瑞姆说要到罗斯瑞尔隐居村隐居一段时间，便离开了领地，一年后才回到了斯托克。

  在埃斯特领地，人们搜遍了高山、平原，四处寻找阿瑞克，却不见他的踪影。最后人们为他举行哀悼，整个夏天和冬天人们都沉浸在深深的哀悼里，因为他是领主唯一的亲生骨肉。

  在严冬笼罩大地的瑟尔恩月终，一个人滑雪来到山边，在埃斯特山门前停下，将一个裹在皮毛里的包裹递给门卫，并且说：&1dquo;这是瑟瑞姆，埃斯特的儿子的儿子。”话音刚落，他就登着滑雪板，如同一块石头掠过水面，疾下山，人来不及挡住他，他就一溜烟不见了。

  皮毛包裹里躺着一个生婴儿，正在呱呱地哭啼。

  人们把婴儿带给了索尔吴领主，并向他禀报了那位陌生人的话。

  年迈的领主在婴儿身上看到了自己失去的儿子阿瑞克，悲伤得老泪纵横。领主吩咐把婴儿当做太子抚养，并且给孩子取名为瑟瑞姆，尽管埃斯特氏族从来没有用过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