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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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晚上好，博士。”假知识分子说，&1dquo;你这些天经常出现在闻中。”

  彼得点点头说：&1dquo;你好。”

  &1dquo;真不习惯这么早在这儿看到你。”假知识分子说。

  彼得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切都应该与以前一模一样。他不应该做引起别人注意他和卡茜的任何事。

  &1dquo;躲避记者。”彼得说。

  假知识分子点点头，把一杯黑麦酒举到嘴唇边。&1dquo;你会很高兴汉斯今晚不会来。”

  彼得感到自己的脸刷地红了，但是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可能人们看不到。&1dquo;你是什么意思？”彼得想使他的问题不带感情成分，但是，不可否认，他的话语中带着尖刻。他身边的卡茜在桌下拍了拍他的膝盖。

  假知识分子扬起了眉毛说：&1dquo;没什么，博士。只不过你和他好像总是合不来而已。他上次还大大地嘲笑了你一番。”

  &1dquo;哦，”侍者出现了，彼得说，&1dquo;橙汁。”

  侍者把脸转向卡茜。

  &1dquo;矿泉水，”卡茜说，&1dquo;加酸橙。”

  &1dquo;今天不喝点什么了？”假知识分子问，好像酒这个概念冒犯了所有体面的东西似的。

  &1dquo;我，啊，我头疼。”卡茜说，&1dquo;吃了些阿司匹林。”

  彼得想，谎言是没有尽头的。她不能说，因为上次我喝醉了，让我的同事干了，所以我已经停止喝酒。彼得感到自己在桌下握紧了拳头。

  卡茜的另外两个朋友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是中年人，微微胖。卡茜朝他们打了招呼。

  &1dquo;晚上的灯开了，”男人说，&1dquo;汉斯呢？”

  &1dquo;汉斯在贝安镇，”假知识分子说。

  彼得想，自己等了一整天就是为了贝安镇这个词。&1dquo;参加那个互动电视会议。”

  &1dquo;哎呀，”女人说，&1dquo;没有汉斯今晚就不一样了。”

  汉斯，彼得想。汉斯。汉斯。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像一把刀刺过来。难道这些人就不会用别的代词？

  侍者出现了，把一杯橙汁放在卡茜面前，一小瓶比雷矿泉水和用玻璃碟盛装的酸橙放在彼得面前。他想，所有的无酒精饮料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彼得和卡茜交换了饮料。后来的人向侍者点了东西。

  &1dquo;你们两位最近怎样？”来的男人朝彼得和卡茜一起挥挥手问道。

  卡茜微笑着说：&1dquo;很好。”

  他为什么问这个？彼得想。他知道什么了？

  &1dquo;好，”彼得应声回答，&1dquo;很好。”

  &1dquo;彼得，你经常出现在电视里，”假知识分子说，&1dquo;很快又要去哪儿了吧？”

  哦，我不准备去他妈的贝安镇。&1dquo;不，”彼得说，然后又说，&1dquo;可能吧。”

  &1dquo;我们还没有计划好，”卡茜平静地说，&1dquo;但是彼得有一个善解人意的老板。”人群中有些人知道彼得就是他公司的老板，他们出一两声笑声。&1dquo;我要看看工作进展如何。我们与那家安大略大旅游公司的合同很快要启动了。”

  妇女同情地点点头。很明显，那个特别的工作也是她生活中的痛苦。

  侍者又送来一些酒水。这时，卡茜的另一个同事托比·贝利到了。

  &1dquo;大家晚上好，”托比向大家招呼。他向侍者示意，他要与假知识分子相同的饮料。&1dquo;汉斯呢？”

  &1dquo;去波士顿了，”彼得抢在另一句&1dquo;贝安镇”之前说。假知识分子有一点点失望。

  &1dquo;多娜李跟他一起去的吗？”

  &1dquo;据我所知，没有。”

  &1dquo;是这样，一些漂亮美国姑娘今晚要性交，”托比说，好像这才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

  人们哈哈笑了。看起来，汉斯在与不在都一样，他同样是重要的人物。

  彼得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

  彼得离开时，假知识分子评论说：&1dquo;我想即便是富人和著名的人也得不时地撒尿。”

  彼得被激怒了。他朝楼梯方向走去，然后下楼来到了小地下室，那里有两间休息室和几个投币式公用电话。他的确没有必要走，但是他需要一点平静和安宁，需要一点时间挽回自己的风度。好像他们都在嘲弄他。好像他们都知道那件事。

  他们当然知道。过去彼得已经好多次听过汉斯吹牛。上帝，他们可能都知道汉斯征服的每一个女人。

  他靠在墙上。广告画上的莫尔森女人冲着他笑。到这里来真是一个错误。

  如果卡茜的同事知道那事，那就已经知道好几个月了。卡茜和汉斯第一次做那事已经过去好久了。彼得努力回想自己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上一次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有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知道呢？他们今晚是不是真的表现异常？

  他搞不清楚。现在一切看起来都不一样了。一切。

  如果他们知道，他会觉得耻辱。他的私生活被侵犯了，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中。

  耻辱。丢脸。

  上帝，霍布森，不能留住一个女人，呃？

  操他妈的。

  以前的生活是那么简单。

  这已经是一个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