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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苏曼尔,你是个好姑娘,可惜哥哥娶不了你!&rdo;说罢,白昙一下甩掉酒杯,纵身跃上一匹马,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几个人从帐篷里同时向他扑来,落在他周围,双手都持宽刃短剑,一人站在一角,一共八人摆出一个圆阵来,将他团团困在其中。&ldo;阿爹!&rdo;&ldo;天地八阳阵。&rdo;白昙环视一番,讥诮地冷笑起来,&ldo;亏得天阳派乃西域三大正派之首,名门正派,便是这样恩将仇报,以多欺少的么?&rdo;&ldo;魔教妖人,休要胡言,我看那些所谓东瀛浪客就是你的手下罢!&rdo;苏幕遮盯着他厉声道,&ldo;你若束手就擒,还能少吃些苦头!&rdo;&ldo;不知是谁要吃苦头!&rdo;白昙一抖手臂,弑月从袖间滑出,他一蹬马背飞身跃起,几人剑尖朝里,一齐朝他刺来,可动作哪里及得上&ldo;舞风弄月&rdo;这等绝妙轻功,转瞬,白昙便跃出了阵外,落到草坡之下。苏曼遮一见他要逃,一声令下,八阳阵中几人齐齐将利剑掷出,聚成一张剑阵,被苏幕遮以内力一掌摧向白昙,数把利剑在空中飞旋起来,寒光晃晃,卷出一股狂烈的飓风,霎时草叶飞舞,遮云蔽日。看出这剑阵厉害,白昙回身相迎,一刀还未挥出,却见旁边一个小小人影骑马冲来,纵身跃起,手里持着一把剑,却是径直冲向了剑阵:&ldo;哥哥小心!你快走!我帮你拦住阿爹!&rdo;&ldo;苏曼尔!&rdo;白昙一惊,想阻止却已来不及,少女只如螳臂当车,眨眼间就被卷进剑阵之中,身子立时绞得血肉模糊,四肢俱断,他当下攥紧缰绳,猛冲过去,一刀劈开剑阵,顾不上刚猛剑气震得肺腑剧痛,徒手从剑刃间一把抱住少女血淋淋的残躯,却见她双眼圆睁,咳出一口血沫,便没了声息‐‐竟是当场毙命。白昙如遭重锤,呆立当场,见前方的男子目呲欲裂,发疯般一剑刺来,竟也忘了使出轻功闪避,身下马儿却受了惊,将他甩下马去,尸体也抓不住,被来人夺去。&ldo;把我女儿还来!&rdo;直逼而来的剑尖一偏,眼前寒光闪过,白昙便觉肩头袭来一道剧痛,温热鲜血飞溅在脸上,才回过神来。他浑浑噩噩一掌拍断剑刃,又一刀狠狠挥向面前男子,跃上马背,一路狂奔,冲进密林深处。天昏地暗不知冲出多远,马儿忽然一声惊嘶,扬起前蹄。白昙一下没拽紧缰绳,猝不及防地滚下马背,只见前方黑暗中人影一闪,身子便稳稳落入一个怀抱,浓郁的药血味扑面而来。熟悉的男音响彻耳畔:&ldo;你从哪里过来,怎么弄成这幅模样?&rdo;&ldo;滚!&rdo;白昙猛地将对方一把推开,跌跌撞撞地跪下来,看了看满是血污的手,颤抖地从怀里掏出那个锦囊,看着它发怔。巫阎浮见他这般反应,又浑身是血,蹙紧眉头,&ldo;你可受伤了?&rdo;白昙置若罔闻,像根本没看见他,眼泪似断线珠子般滚落到锦囊上,自言自语道:&ldo;苏曼尔,你是个好姑娘,可惜遇见了哥哥这么个祸星。你既然想嫁哥哥,反正我们合卺酒也喝了,哥哥娶你便是。&rdo;巫阎浮一愕,才一天没看住,小狼崽子就跟人把合卺酒都喝了?为师还没跟你喝合卺酒呢。&ldo;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就是你的夫君。&rdo;说这,白昙把锦囊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便弯下腰去,要与锦囊对拜天地,巫阎浮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却被毫不留情地挠了一爪。&ldo;别打扰本座成亲,滚。&rdo;巫阎浮眯起眼,转到白昙身前,将地上锦囊拿起来,半跪下去,一掀衣摆,朝他拜了一拜,沉声道:&ldo;好啊,成亲。&rdo;&ldo;别碰我妻子!&rdo;白昙勃然大怒,劈手去夺锦囊,却觉肩头骤然剧痛不已,竟连胳膊也抬不起来,这才想起自己受了不少剑伤。巫阎浮将少年拉进怀里,两三下解开他腰带,将衣衽一把扯开,瞳孔一缩。少年白皙如玉的身躯上,数道深深浅浅的剑伤纵横交错,肩头还有一个血窟窿,正在渗血,好在没有伤到心脉,暂无性命之虞。他出手如电,替他止住血,手拂过弑月刃口,划出一道破口,将手伸到白昙唇边。白昙扭过头去,冷声拒绝:&ldo;本座不要。&rdo;&ldo;喝。&rdo;巫阎浮扳过他的下巴,把染血的手压到他紧闭的唇上。&ldo;不要!&rdo;少年拼命摇晃着头,在他怀里连抓带咬,连使杀招,活像头发狂的狼崽,巫阎浮将他死死按在怀里,连哄带逼地喂了他半口血,便也压制不住,被他挣脱开来,背过身蜷缩成一团,不给他疗伤。&ldo;你滚开,本座想一个人静一静。&rdo;&ldo;恕难从命。&rdo;巫阎浮将他后领一抓,便将整个人捞起来,抱上了马背。…白昙已是精疲力竭,药血效用发作起来,没了挣扎的气力,抬头便见男子凝视着他,一双狭长蓝眸暗沉斑驳,痛色难掩,他不禁一怔。‐‐这般神色,竟好似极是疼惜他一般。如此想着,他的头被安抚意味地摸了一摸:&ldo;别乱动,我帮你疗伤。&rdo;白昙被一下摸顺了毛,胸中几欲爆裂的情绪开了闸,一股脑儿涌了出来,呜咽一声,眼泪也便刹不住,却又不肯示弱,把头扭到了一边。&ldo;说说,是谁把堂堂魔教教主欺负成了这样?&rdo;巫阎浮替他抹了抹泪水,见他双目紧合,闭口不答,一副倔强神态,眼神更沉,一低头,将他嘴唇封住了,咬破舌尖哺入一口药血。白昙紧咬牙关,药血却仍淌进了喉头,身子终于是软了下来,头一歪,晕在了对方怀里。昏昏沉沉间,白昙感到一道湿凉软物轻柔掠过身上数道剑伤,引来丝丝刺痛,还夹杂着些许痒意,不算强烈,可当软物挪到肩头的伤口时,痛痒感便变得难以忍受起来。他呻吟了一声,撑起沉重的眼皮。男子闻声抬起头来,拭了拭唇角血迹,垂眸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为他清理肩头的伤口,呼吸不时拂过他的脖颈,似在与他耳鬓厮磨。白昙一掌拍开他的脸:&ldo;为何三番五次的救我?你蛰伏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人骨念珠么?你都得手了,还阴魂不散地纠缠我做什么?&rdo;阴魂不散?倒真是。巫阎浮一哂,嘴唇离开少年肩头,凑到他耳垂处,温言道:&ldo;我说过,喜欢你。我既然喜欢你,自然要纠缠你。&rdo;&ldo;少恶心人!&rdo;白昙有气无力地冷哼一声,扯起敞开的衣襟,手指触到胸口的剑伤,感觉竟已结了痂,不由一惊,手却被握紧了。&ldo;急什么,先让伤口愈合再穿衣服,我又不会趁人之危。&rdo;夜色中男人的声音且低且柔,身上散发的杀气却激得白昙寒毛直竖。&ldo;你今晚到底遇见了什么人,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的?&rdo;&ldo;关你什么事?&rdo;白昙心里的难受劲还压不下去,没好气道。&ldo;你是阿痴的主人,你若受了伤,阿痴自然要为你出气。&rdo;&ldo;不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rdo;白昙翻过身,欲跳下马去,不料衣摆压住,衣衫一瞬被扯落到腰际,露出巫阎浮亲手刺下的杰作,此时月光衬得少年肌肤雪白,正位于花芯的娆骨艳如一笔朱砂,只将盛放的昙花染得妖娆不可方物。还没容身后人多看一眼,白昙便将衣袍扯了上来,正欲跳下马去,腰间一紧,耳畔响起一声轻喝,马儿立时疾驰起来,冲过了山坡。自山坡上望下去,藏龙城灯火璀璨,气势磅礴。风吹得衣袍猎猎翻飞,白昙一时战意沛然,只想立刻登上擂台,一展拳脚,让武林中那些看不起他的家伙都成为他的手下败将。其他人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反倒是身边的这个敌友难辨的天夙,就是他至今遇见的最强的对手,而这人打着什么算盘,难以揣测得很。马儿载着二人往山坡下冲去,娆骨被撞得阵阵发麻,白昙拿开他腰间的手,往前缩了缩,问:&ldo;你昨日做什么要夺人骨念珠?&rdo;&ldo;你若想知道,就先回答我的问题。伤你的可是天阳派的剑阵?&rdo;白昙一愣,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也够厉害的。巫阎浮见他没应声,心下了然,攥着缰绳的手略微收紧,骨节咯咯一响:&ldo;原来天阳派的人,那门主苏幕遮与浮屠教有夙仇。&rdo;&rdo;哦?&rdo;白昙顿时想起他偷听到的父女二人的对话内容,疑问,&ldo;可是因为一个女人?我听苏幕遮说,他的妻子是被魔教人所杀。&rdo;巫阎浮沉默了一瞬,道:&ldo;不错,杀她的,的确是浮屠教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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