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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he11ip;&he11ip;纹了身？

  木代还是不吭声，见她没反对的意思，罗韧解了她第一粒扣子，把那爿衣领向边上撩开。

  她的伤处，纹了一把&he11ip;&he11ip;匕。

  刚直，黑色，在白皙的肌肤纹理间斜指而下，恰恰沿着伤痕往下的走势，像极了他用的那一把。

  匕柄上，留空了两个字母，他名字的字母缩写，1.r。

  罗韧看了很久，说：&1dquo;傻不傻，怎么能在身上纹刀啊剑啊这种戾气重的凶器。”

  木代垂下眼帘，一副&1dquo;纹了就是纹了”的表情。

  &1dquo;还有我的名字，以后，你要是交了男朋友，他看到了，该多气。”

  大概知道他在逗她，也不生气，下巴一抬，还是那种&1dquo;爱咋咋的”睥睨似的小表情。

  罗韧笑起来，顿了会轻声说：&1dquo;身子低点。”

  木代不明所以，还是往下低了低，罗韧一只手绕过她身子搂过她，手掌在她背上一压，木代没留神，啊的一声，向他身上扑跌过去，一时间脑子嗡嗡的：罗韧身上有伤呢，不要压到他才好。

  她手忙脚乱，赶紧伸手支住枕边，还没回过神，锁骨处忽然一温，罗韧已经吻在她纹身之上。

  这可&he11ip;&he11ip;怎么办才好。

  木代的脸腾一下红了个透，起身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无比狼狈地支着身子，锁骨处温润苏麻，像是有细小的电流，一道道，倏忽就在皮肤上跃动着溜远。

  青木还看着呢吧？她红着脸，偷偷溜一眼探视窗，青木已经背过身去了，抱着胳膊，肩膀对着这边，不动如山。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着：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he11ip;&he11ip;

  真是什么呢？自己也说不清。

  恍惚中，忽然听到罗韧低声说：&1dquo;对不起啊木代。”

  木代身子颤了一下，眼眶慢慢温热，低头看他，问：&1dquo;对不起什么？”

  &1dquo;我知道我这次做的不好，连累你。”

  木代笑起来，她伸出手，慢慢抚过他眉眼，轻声说：&1dquo;罗小刀，谁都不会次次做到完美，你带着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一路照顾，现在你歇一歇，换我们来照顾你，很公平。”

  没有你的话，我们哪能走到这么远，你走的没劲了，我们又齐心协力托你一把，多好，每个人都过关，每个人都&he11ip;&he11ip;平安。

  罗韧刚醒，说了会话就容易累，木代不让他讲话，掖着被角，絮絮给他讲很多事情。

  第六根凶简已经收了，街头杂耍的水影比上次还要逼真，那狗是真的识字，连神棍这样见惯稀罕事的都觉得稀奇。

  据大师兄说，猎豹似乎是死了，国际刑警接手，做了身体检查，脊椎碎裂，根本无行为能力。对方很奇怪，说早先也是这个结果，这样一个后半辈子只能横着等死的人，是怎么跑到境内的？

  罗韧的车也开回来了，&1dquo;车主”郑伯出面，签了字，交了罚款，还被狠狠训了一通。

  塔莎又经历了几次精神康复治疗，医生都遗憾的表示，因为塔莎年纪太小，被洗脑的后遗症无法清除，她对罗韧依然怀有近乎与生俱来的敌意。

  为此，木代专门给何瑞华医生打了电话，何医生沉吟着说：&1dquo;未来，即便塔莎可以恢复正常，罗韧对于她，也可能是近乎阴影一样的存在。就好像小孩儿幼年时，总担心衣柜里藏着怪物，即便后来成年，潜意识里，这惧怕还是挥之不去。”

  那是不流血不结痂的伤口，恶意被注入，与肉体抵死痴缠，看不见，摸不着，共存共生。

  木代怀疑，第七根凶简可能在塔莎身上，所以这期间，她特意请青木安排，和塔莎见了次面，用五个人的血试过她，塔莎坐在医院康复室的小白板凳上，哼唱着&1dquo;heydidd1edidd1e”，对木代抹在她额头的血痕毫无反应&he11ip;&he11ip;

  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住口：&1dquo;罗小刀，你听我讲话费不费神？我们不着急，以后慢慢讲。”

  罗韧轻声说：&1dquo;怎么会不着急，二十四天，七七之数，都过去一半了。”

  木代惆怅似的吁了一口气。

  又要面对凶简了啊。

  不过，好消息是，最后一根了。

  正想着，罗韧忽然说了句话。

  &1dquo;木代，当初被洗脑的，是你人格中的一个，是小口袋是吗，你&he11ip;&he11ip;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

  木代的思绪，慢慢回到那间水泥地的，高处开着气窗，远处有信号塔的砖头房子里。

  那时候，她亲眼看到了塔莎敌我不分的情形，又从猎豹的言谈之间，隐隐嗅出了猎豹可能也会给她洗脑的不祥味道。

  不能被控制，即便被控制，自己手里，也得始终掌握那个，可以回归的开关。

  &1dquo;房子的高处有气窗，透过气窗，可以看到信号塔。夜色中，光一明一暗，隔一会就打一次。”

  &1dquo;我自己测算了一下，亮起暗掉的间隔，大概是三秒钟。”

  自我催眠和给他人催眠，最常用的借助工具是钟表，秒针的走格是一秒一格。那个信号塔，走格是三秒，那是老天送到她面前的，不具备表盘形状特征的，天然钟表。

  那天晚上，黑暗里，她一直盯着时亮时暗的灯光信号。

  &1dquo;你设置的，从催眠中清醒过来的开关，就是我的哨声？”

  是的，那时候，她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