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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蔣勛徹底沉默。

「至少到九月份吧，他九月去國藝上學，學校就沒人欺負他了。」

沈姜以為蔣勛會拒絕，因為他真的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他忽然開口。

問：「沈姜，你回宜城了？還回來嗎？」

沈姜下意識搖頭：「不知道。」

蔣勛張了張口，想問什麼，但又覺得這個時候問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好，我會幫你照顧他。」

他其實很想問清楚，她跟那個小瞎子是什麼關係，他們在一起了嗎，還是沈姜單方面暗戀他，或是其他情況……

可是沒必要了，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來看，她能給他打這一通電話就是最好的結果。

不論她是否喜歡小瞎子，他能確定的是，她不喜歡他，她喜歡誰也不喜歡蔣勛。

我最愛的女孩啊，只要能維持表面上的和諧，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沈姜，你也照顧好自己。」

沈姜鬆了口氣，有什麼東西破芽而出，她對他們倆的關係徹底釋然。

別說什麼絕交不絕交，只要他還願意，他們將會是一輩子的朋友。

「你要是在那裡干不下去，就去我爸的酒店，我們……是朋友。」

朋友……

真好啊，他還能跟她成為朋友。

「謝謝。」謝謝。

……

沈姜的顧慮並沒有錯，周鳴耀最近被方幾個纏住了，因為顧忌著沈姜，大伙兒沒特意對他做太過分的事，但方被打，他們總要想點辦法報復回來。

這天，腦袋上纏了一圈紗布的方來到周鳴耀身後，他想把周鳴耀的盲杖奪走，然後扔掉，扔得遠遠地，讓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這不算欺負，算戲弄，不敢打他還不敢戲弄嗎，搶了就跑誰也不知道是他幹的。

這樣想著，一步一步靠近了他。

「哈哈哈哈哈——一個破棒子，還套個帽子，神經病啊你！」事情的進展出乎意料地順利，周鳴耀毫無防備被方搶走了盲杖。

他把盲杖上的毛絨套子扯了下來，完全忘記了剛才還叮囑自己別發出聲音。

周鳴耀迅循著聲音搶盲杖，方不知道他反應竟如此迅，而且手抓握的方向也邪門的準確眨眼的工夫盲杖又回到它主人的手裡。

周鳴耀一摸，上面沒有沈姜的小帽子。

他兩眼繃直，瘋一樣咆哮：「你扔哪了？你扔哪了！」

憤怒將他的眼睛渲染地滿是紅光，額上青筋突暴，面目猙獰，狠厲的撕扯讓方莫名想起被他揍的那回，臉隱隱作痛，不禁後退兩步……

方拔腿想跑，哪知一隻腳還沒邁開，就被突然冒出的蔣勛踹了一腳，痛得他眼冒金星，五臟六腑移了位。

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你他媽連瞎子都欺負，你還是個男人嗎？」

「臥槽——」方捂住臉，看清來人後齜牙咧嘴怒罵:「蔣勛！你他媽的管好你自己，老子欺負沈姜的男人，你他媽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