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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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观察者（第1页）

“这水是真他妈的凉啊！”这是宾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在他一头扎入水潭后，小腿肌肉就因为温差过大而生了痉挛。不过，作为一个有着丰富野外求生经验的猎人，宾的意识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规划出了自救方案——努力将胸部以上露出水面，用双臂抓住任何可以抓握的物体，尝试将自己拖拽上岸。

不过他失败了——头上似乎出现了个如透明水晶般的结界，阻止本就有些无力的他上浮！伴着肺内空气的耗尽，宾渐渐失去了意识。

其实潭水外自始至终都并没有任何变化，从来都没有什么晶体，也根本就没生过高温灼烧……

“沙碧，还不快点醒！沙碧，还不快点醒！”，刺耳的音调响彻在宾模糊的意识中……

“沙碧~再不醒就要被做成标本了！”，逐渐清醒过来的宾仿佛听到了某只扁毛畜生的声音。

并不是仿佛，确实是听到了！身躯上传来的无力感，让他确认了自己还活着，虽说状态谈不上好——全身湿透、武器尽失，小腿肌肉酸疼，并伴随着一阵阵的精神恍惚。

“我这是在哪？”宾疑惑并试图抬起头来。

“沙碧~沙碧~问我，问我~”，鹦鹉试图落在宾的头上，但可能是湿漉漉的头并不讨喜，它只是用爪子抓了抓就选择继续滑翔落在了地上。

“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宾尝试通过逐渐恢复的视觉来观察环境，此时他正处于一个封闭的长方体空间内部，它的边界面看起来像是昂贵的金属材质抛光面板，唯一的光源高悬于宾的头顶——那应该是镶嵌在屋顶金属板里的一种奇异宝石吧，宾如是想着。这里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工造物。而宾此刻被裹缚着悬吊于空间进门左侧，如果他斜对着的那个缝隙是门的话……包裹他的是一种类似于胚胎外膜的粘腻物质，这令他有些不好的联想。

“傻瓜，傻瓜，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嘲讽天赋拉满的鹦鹉满意的在宾被吊起的双脚前用爪子走来走去。

宾尝试着挣扎出来，但却无处施力，这时，被他当成门的那个缝隙前端开启了一个正圆形的穿越窗，从中走出了一位，宾朝思暮想的女性。

“艾希？”宾已经无心继续探寻此时所处的诡异空间，他竭尽全力的尝试挣脱束缚。

在短暂的一瞬后，我们的大律师便察觉出了面前人的不同，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向来人说道：“你不是她，对嘛？”

“那是她的名字嘛？”‘艾希’并未回答宾的问题，她走到了房间正中，展开双臂，一束强光由头顶光源射下，照耀在她仰起的面部，“那么，现在呢？”她的面容在光中逐渐变换成为一个中年艳丽女性，从高耸的颧骨及特有的纹身印记中可以推断，那是一名新大6原住民。

“停下吧，”宾身上的束缚已经消弭不见，跌落在地的他无力的摆了摆手，“请停止这种无意义的试探吧，不要试图作贱我的记忆…”

“其实我并没有读取你记忆的能力，只能借由你精神中渴求的某些倒影来获取模型——”这次连性别都生了改变，她亦或是它变成了莫罗斯的模样，“这是你认知中的力量最强者嘛？”

“是的，自我出生后见到过的最强者。我父亲的扈从——”，宾试图向它证明，它惹了不该惹的人。

“看起来，他并没有那么可怕…”，这次它变换成了一种仅存在于传说中的物种——龙！那是一只大概有五刃多高将近二十刃长的有着红色鳞甲及肉翼的强大生物，从它的口中传出了近似于雷声轰鸣的声音：“这，不太好控制~”之后再次变形成了一个无面成年男性。

“还是这种形态比较符合声条件，毕竟刚刚的那个物种的声带——嗯，太大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神祗？灵体？恶魔？”宾麻木了，

“嗯，准确的说，我不是个东西——”它离开了中场，来到宾的身旁，做了个抬手的动作。伴随着他的动作，地上长出了两张软包座椅及配套的小几，“请坐！”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呢？”，无论何时我们的大律师都无法改掉他这有些戏谑喜欢揶揄的性格。

“你可以称呼我为‘观察者’，或者‘观察者先生’，不要以为我听不出你话中并不十分友好的部分，对于你们的语言我还是解构的不错的。”

“我们的语言？看来~这位‘观察者先生’并非本地人~您将我带来此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宾拿起了桌上的杯子，那里面是一份闻起来颇为优秀的饮料。

“目的？！嗯……”，他示意宾可以尝一尝，“观察，准确的说，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眼睛。”

“眼睛？您是说——”宾略微停顿，“您看上了我的这双眼睛？”他用右手食中二指对向自己的眼睛。

“额，更加准确点，用你能理解的说法——我希望你能自愿成为‘观察之眼’。”无面人，或者说观察者回复道。

“‘观察之眼’？那是什么？是术法嘛？而且为什么会选中我？我有什么特殊的吗？”，见眼前这位对自己的双目并无威胁，宾放下右手，端起小几上的饮料，微微抿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是甜的，还有着果味，却并不像果汁。“味道不错，还有吗？”

“你确实足够特殊，与你岛上的同类不同，作为一个模拟泛洪精神同步源，我仅收到了你这一个客户端的反馈——”，它帮宾续上了一杯，“换成你能理解的内容，那就是——仅有你感知到了我的呼唤并且受到了一定影响，就像这样——”，他用自己的左手对宾做了个简单的下压动作，我们的大律师就瘫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的杯子悬于空中。

“简单举例，请勿怪，”它将左手收回，宾再次恢复正常，“事实上，自打你登岛后，就已经处在我的召唤中了……”

“所以说，我这一路上经历的都是幻象？”

“并不完全是，起码——”它指向了一旁的鹦鹉，“它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小家伙叫‘汽笛’。”它出了一个陌生的音，那是一个在宾的已知语言中并不存在的词汇。

“也就是说，那个水潭和我落水之前的所见全都是幻象？”，这令宾恐惧，哪怕是在之前酒馆或是部族的传说中，也不曾有过这种强大的存在……

“嗯，是的，实际上你仅仅在河边行进了，不到——”它抚摸着‘汽笛’的头部翎毛，“一千刃的距离。”

“那么，我现在所处的空间，也是你‘影响’出来的？”他又摸了摸座椅的扶手及手中的杯子。

“那倒不是，这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吞掉了？”，这解释似乎起到了反作用，宾的认知再次受到了打击……

“并不是，我的本体——”，它继续解释道：“是一艘空间探测器，按照你的认知，可以理解为一艘行驶于天际之上的大船，你面前的，是这样一艘船的灵魂，所以我才说，我不是东西。”

“探测器？大船？就像我们乘坐的那种？”宾反问，再一次蹦出的并不存在于认知中的词汇令大律师有些懊恼。

“所以，我才说，这不好解释…”它似乎也有些丧气，“这样好了，你可以尝试授权给我，让我给你做一个基本航行培训，这样的话你就能理解我所说的了。”

“授权？需要签订文书嘛？这个我倒是挺在行的~”，宾这一天接触的新鲜事物简直比他去年一整年都多。

“没那么复杂，你只需要跟着我，模仿我说的——”它示意宾一起，“本人已知悉所有条款认同并执行。”

宾重复了一遍观察者那用古怪音调吟诵出的近乎咒语的音，在那之后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观察者笑得好像一只偷到了坚果的松鼠。

“好了，那让我们开始吧！”观察者愉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