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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不是啊，老太太，这孙怀蔚是个傻子，不骂着喊着他不听话的！”妇人面红耳涨，急着争辩，却见老太太一个眼神，边上的两个婆子又是一个狠辣的耳刮子。

  &1dquo;主子的名讳也是你随口挂在嘴边的！”婆子替老太太啐了一句。

  妇人已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心里边骂天咒地起来，谁晓得今天又是抽了什么疯，几年不管的孩子，突然关心起来？

  &1dquo;主子生了病，为什么不请大夫，或者通报大太太，或者来找老太太，怎么能让他一直烧下去？”承钰终于忍不住，厉声质问起来。

  小丫头声音虽稚嫩，但语气凌厉，颇有威严。

  妇人虽然跟着不受重视的哥儿，但知道府上有位极得老太太疼爱的表姑娘，此时见承钰这般年纪，穿着打扮不俗，又有老太太在旁撑腰，因此猜着就是那位姜姑娘。

  小姑娘心肠软，好说话，妇人立刻擦泪抹涕起来，&1dquo;姑娘，你不知道呀，大太太只派了我一个伺候孙&he11ip;&he11ip;二少爷，我一个人，洗衣做饭打扫什么都得做，二少爷又顽皮，成天往外跑，我哪能时时刻刻把他看住啊。”

  谁料话音未落又得了一个嘴巴子，边上的婆子打得手疼，说道：&1dquo;老太太，我们逮住人的时候，她正和柳妈妈，吴妈妈几个在廊下赌钱喝酒呢。”

  &1dquo;你！”妇人捂着肿胀的脸颊狠狠地瞪了婆子一眼。

  &1dquo;大太太好。”门口传来丫鬟的问好声，倏尔高氏进屋来，穿一身玫红色绣海棠花长褙，笑语嫣然，神采飞扬。

  &1dquo;母亲这儿是缺人了吗？辛嬷嬷来叫，我就赶着给您挑了七八个手脚伶俐的，现在就在院子里。”高氏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姜承钰，笑意淡了几分，&1dquo;承钰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步玥姐姐一向磨蹭，我走的时候她还没回来。”

  承钰也淡淡地回了笑，说道：&1dquo;我不过是走了外祖母后院的一条近道，不然现在恐怕也还在路上呢。”

  &1dquo;哟？这是怎么一回事？犯什么事儿啦？”高氏看到地上跪着的妇人，吃惊道。

  &1dquo;说来，也是你房里的事儿。”老太太抬了抬下巴，吩咐绣桃，&1dquo;姑娘的洗澡水备好了吗？赶紧带姑娘洗个澡去。”

  &1dquo;钰儿，先去把澡洗了，换身衣服，外祖母待会儿带你吃晚饭。”老太太和颜悦色地对外孙女说完话，等姜承钰去了净室，再慢慢跟儿媳开了口。

  &1dquo;你自己瞧瞧床上躺的什么人？”老太太呷了口茶说道。

  &1dquo;什么人啊？”高氏笑着看看老太太，一边往床边走，走近了，笑容一瞬间僵在脸上，半晌言语不得。

  &1dquo;我说，你可还认识这孩子？”老太太见儿媳没动静，问了声。

  &1dquo;记，记得。”高氏回过神来，慢慢都回老太太身边，&1dquo;可是，他，他怎么会在承钰屋子里？”

  &1dquo;你还有脸问！”老太太把手里的茶盅往炕桌上重重一顿，&1dquo;好歹这也是你爷们的种，好歹也是个哥儿，孙家的子孙！你就指了这么个货伺候他！要不是钰儿这回恰巧撞见了，我怕没了这个孙儿也还被蒙在鼓里！”

  高氏双手交叠，刚才还挺得直的背脊此时微微弯曲，被老太太说得不敢回嘴，但脑子还清晰着，清晰地听到了&1dquo;钰儿恰巧撞见”这句。

  老太太指着儿媳叹了口气，悠悠道：&1dquo;你别以为你从前做的那些事儿，我不知道。”

  &1dquo;今天我让你找的那些丫鬟，以后都用来伺候蔚哥儿。还有，蔚哥儿现在住的哪儿？”

  &1dquo;后边花园子边上的屋子。”高氏怯怯地回道，果然下一秒便听到老太太拍炕桌的声音。

  这一声不疾不徐，果断干脆，像巴掌落在自己脸上。高氏红着脸，不做声。

  &1dquo;给我另择一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