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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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第1页）

  &1dquo;我不怕陌生人。”

  一个到了入伍年龄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出现在门口。波特知道这是警告。

  &1dquo;他是我哥哥。他说你们西方人说自己会消失。他说异教徒是不会转世的。”

  &1dquo;我们的两种文化一直都有分歧。这是我们的历史，也可能是我们的宿命。”

  爱莎抬起头，眼睛一亮。&1dquo;你确定我们不一样吗？你和我。”

  波特坐下来看她画画，她的脚边有一张报纸。

  铅在纸上画着，她把头拢到耳后，露出太阳穴旁边的一块奇怪的圆形胎记，和波特的一样。

  胎记是前世所受创伤的标记。

  &1dquo;你为什么用绿色保存你的记忆？”她用娴熟，几就划出了一张脸。她很会画，比波特见过的成年人画得还要好。

  波特被她成熟的话语惊倒了，&1dquo;我不明白。”

  &1dquo;你的本子是绿色的。”

  波特想了想，但是答不出。&1dquo;我小时候，就像你现在这么大，完全是本能。一天早上我醒来，非常想写字，可我父母却认为那纯粹是我的臆想。”

  她在画一个小孩，他看出来了，书上现出了一张脸。

  她用细细的尖轻轻地勾勒出一张圆圆的天使般的面颊。

  &1dquo;绿色是一个奇怪的选择。一切事情都不是偶然生的，”她说道，&1dquo;对我们德鲁兹人来说，有五种神圣的颜色。黄色代表言辞，蓝色代表意志力，白色代表现实，是意志力创造出来的。而你选择了绿色，绿色代表大脑意识，大脑理解真理，你选了绿色因为你懂人的意识。”

  &1dquo;我是心理学家，如果你是这意思的话。”

  &1dquo;今生是。”

  波特仔细地看着她，看她怎样握，怪诞而又熟悉，他也这样握。一个九岁女孩，做着和他九岁时做的相同的事，显露出远出她年龄的智慧与学识，努力理解着噩梦。

  爱莎用粗勾出暗影，涂黑了纸面。她放下，举起画欣赏着自己着。&1dquo;完成了，”她说，&1dquo;&1squo;七世轮回’完成了。”

  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的头，被一根木棍刺穿，分成了两半&he11ip;&he11ip;

  波特目瞪口呆，他轻轻地翻着书，每一页都写满了字，有时是几种文字，配着一些极为肮脏，令人作呕的画面。他目瞪口呆，不是因为这些画面刺激了他，而是因为这些从孩子脑子里跳出来的谋杀画面，和他自己的绿本子里的画完全吻合，一模一样。

  爱莎（2）

  那个噩梦告诉他，以前的他长在坎特伯雷附近的一个奶牛场，是家里的独子，后来他离开英格兰的绿色海岸开始了他的追寻之旅，一切都是真实的。

  &1dquo;这是给他的。”她说，&1dquo;你将要指引的人。”

  &1dquo;你说的&1squo;他’是谁？”

  &1dquo;这本书是红色的，红色代表灵魂。是我写的，我为基克拉迪的灵魂写的。”她解释着。

  单单听到别人说出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他确信无疑了，勿须多言。

  &1dquo;不过还有其他的书。”她继续说，&1dquo;第六本书是黑色的，黑色代表绝望，代表精神的错乱。”

  &1dquo;那第七本呢？”

  小姑娘沉思了片刻，&1dquo;第七本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用第六本指引着他，让他知道他是谁。基克拉迪的命运之索就像是一根被磨断的粗绳子，要由你来把这一根绳索接好。”

  她把她的红皮书放在了波特的绿皮本子上。

  爱莎似乎如释重负，好像一份重担从她瘦弱的肩膀上卸了下来。&1dquo;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但是正义一定要伸张，要由你来见证正义一定要能以伸张。这是你的宿命。”

  他能感到他心里疑团重重。这种感觉很不好，爱莎似乎也感觉到了。

  &1dquo;我要去指引谁？”

  &1dquo;我的天哪，今天的太阳可真毒。”

  波特犹豫了，&1dquo;可不是。”

  &1dquo;看见你的影子了吗？”

  波特低头看了看，晃了晃手，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着。

  &1dquo;仔细看。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你的影子？”

  &1dquo;没有，这只是一个影子。”

  &1dquo;难道不是一种折射？不也是你在梦中见到的自己吗？那是你吗？”

  &1dquo;当然不是。”

  &1dquo;我们莫瓦都人，是按照回归灵魂的本性来定义自己的。”

  莫瓦都是德鲁兹人称呼自己所用的名字。他们是有神论者，信仰上帝，相信凡人是不能理解定义上帝的。他们本是伊斯兰教的一个教派，不过伊斯兰教早已经不承认他们了。

  &1dquo;就像影子，我们不能把自己同这些晃动的物体等同起来。我们的躯体就是我们灵魂的外衣。但是我的家人说，我不应该相信我所感觉到的。

  她拿起脚边的报纸递给波特，是最近一期的《国际先驱报》，有几篇《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的文章，是航空公司免费邮寄的。

  这一期是在巴黎印刷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她随便地翻着报纸，也没有什么特别醒目的头条闻。

  波特不懂：&1dquo;我叔叔常去欧洲做生意。每一周他都给我带东西来读，对我说了解这个世界很重要。他很亲切。可我知道的比他多。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