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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那次聚会，他不带佟樱彩去，而是直接当着一班同事表示，没有女人味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利永贞这样的。

  他说利永贞要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人太聪明了，反而更怕输，输了她等于输掉整个完美世界，他宁愿退而求其次，只敢在极光下才问出那个问题：&1dquo;为什么你没有来？我等了你那么久。”

  而她根本没有给他真实的答案。不是她写错，是两位自以为是的母亲斩断了他们的联系，却不知道一旦错过，几乎一生。

  &1dquo;她希望至少在有初面前还能保持一点健全人的尊严。”

  她好不容易才和钟有初成为朋友，并不希望好友的眼神再次改变，又或者不希望钟有初和其他人一样，给她压力：&1dquo;何必多一个人伤心。”

  雷再晖不能赞同：&1dquo;将来有初知道真相，只会更加难受。”

  &1dquo;我只能以永贞为先。”封雅颂低声道，&1dquo;雷再晖，我请求你，不要告诉钟有初，等治疗结束，永贞会自己和她说，哪怕将来瞒不住，我一力承担。”

  她今天已经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人一样。命运对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孩子来说，太残酷了。

  她只有小小心愿，希望在挚友心中永远是一个健全人。

  那天晚上送走两人，钟有初对雷再晖道：&1dquo;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雷再晖知道她素来机灵：&1dquo;哪里不对劲？”

  &1dquo;永贞好像比上次瘦了。”钟有初一边摘耳环一边对雷再晖道，&1dquo;你之前也见过她几次，我觉得这个月她尤其瘦得厉害。”

  雷再晖道：&1dquo;我不太能看得出来一个人的胖瘦。”

  这倒是大实话。钟有初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1dquo;大概是为了封雅颂的事情。”

  她并没有深想，上了床突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雷再晖问她笑什么，她回答：&1dquo;今天永贞说要做我们孩子的干妈，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指腹为婚四个字。”

  她抚过小腹，这几天两个人做得实在很频繁，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呢？会不会真的是双色瞳？又或者是丹凤眼？那叫什么名字好呢？小姨那么喜欢打毛线，打了好多婴孩的衣衫，她可以去挑几件&he11ip;&he11ip;

  素来幸福的人便有些自私。她那戏剧化的思维，已经飘到很远很远，把利永贞的不对劲抛到了脑后。

  这边封雅颂和利永贞上了高，车内的气氛骤然僵住，封雅颂没话找话：&1dquo;探过了好朋友，怎么心情更差了？”

  &1dquo;不要你管。”

  &1dquo;明天就要住院了，别太紧张。”封雅颂道，&1dquo;要不然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1dquo;闭嘴。”

  封雅颂反而笑着看她：&1dquo;没关系，你越难讨好，我越要讨好。”

  &1dquo;我不想住院，我不想生病，你做得到吗？”利永贞冷冷道，&1dquo;你不能。”

  &1dquo;是，我没用。”封雅颂无比耐心，&1dquo;你要是不开心，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过一点。”

  &1dquo;我没有什么不开心。”利永贞望着窗外，&1dquo;我就是觉得活着没意思，我这一生玩也玩过，吃也吃过，要说工作上，也作出过一点贡献，现在死了，也不亏，何必还要去吃治疗的苦头。”

  &1dquo;原来是这样。”封雅颂知道这段时间她甚是喜怒无常，一会儿信心满满，一会儿灰心丧气，也不劝解，单手解开了安全带，又将油门踩到底，&1dquo;好，我们一起去死。”

  君越如一枚利箭撕裂黑夜：&1dquo;我们不要连累别人。以现在的车，还有十分钟就经过墨水桥，我会向右打方向盘，然后连人带车一起冲下河去，你觉得怎么样？我想那种痛苦不会持续太久。”

  利永贞瞪着他，看他面容肃穆，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冷静地过一台台的车，飞掠过的测雷达不停闪动，她终于喊了出来：&1dquo;你疯了！你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