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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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秘书接过铁院长手里的图表。

  铁院长：&1dquo;说了大家不相信，象假的。特务电台就在我们开会期间，都神秘地失踪了。”

  在场的人脸一下子全都僵白了。

  在值班室，安在天手上握着话筒，愣着，不知该给谁打电话，还是打了电话不知放下话筒。墙上挂钟11点了。

  安在天对值班员：&1dquo;零点是个大联时，一般电台都会出来正常联络，是我们找台的最好时机，千万不能错过了。你马上下去通知，所有在家的人员一律都来加班。快去，要赶在零点之前，全部到位。”

  随着值班员肆无忌惮的敲门和叫人声，各个窗户的灯一盏盏地都亮了，整个院里有种着了火的感觉。有人披了件衣服就从屋里跑出来。一人刚去，一人又来&he11ip;&he11ip;手电光交错着&he11ip;&he11ip;

  安在天既要守值班电话，又要催促来人进机房，所以立在门口，以便照应两头。只要有人进来，安在天不管是谁，都大声喊道：&1dquo;特务电台不见了，快去找！记住，只找特务电台&he11ip;&he11ip;”

  铁院长一行疾步走来。

  安在天远远地，没有看清是谁，大喊道：&1dquo;你们快一点儿，马上就到零点了，怎么还慢吞吞的，大姑娘上轿呢！”

  钟处长：&1dquo;安副处长，是我们，是铁院长。”

  安在天：&1dquo;抱歉。”

  铁院长：&1dquo;你又不欠我的，道什么歉呢？”

  安在天满脸沮丧：&1dquo;说消失就消失了，简直不可思议。”

  铁院长：&1dquo;急有什么用？走。”

  一行人进了机房。机房里没了惯常此起彼伏的电报声，大家都在埋头找台，除了一些找台必然出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别无动静，连众人的神色都是凝固的，死气沉沉的。陈科长脸色铁青，不敢抬头。

  起风了。风不大，只是拂动树叶而已。所以，看上去万物都静止着，唯独树叶无缘地沙沙而响，像是来了夜鬼。

  铁院长在看值班记录，其余人都大气不敢出，室内静得可以听到外面树叶的响声。

  铁院长问：&1dquo;事情都生在半个小时之内？”

  安在天：&1dquo;从现第一部电台，到全部电台失踪，前后也就半个小时。”

  &1dquo;1o8部电台，全部失踪，无一例外&he11ip;&he11ip;你们想过没有，这是一种什么情况？”

  众人互相看看。

  娄总工：&1dquo;应该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1dquo;理论上来说，应该有两种可能。一，台湾岛沉没了，大6的国民党特务都死了；二，这是国民党特务自上至下的一次有预谋的行动，目的就是想甩掉我们。事实上，前一种可能是不存在的，等于零。”铁院长顿了顿，&1dquo;既然是有预谋的，我认为，他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再出来。”

  &1dquo;对，现在已经12点半了，我们还没有现一部电台，如果电台都正常出来了，这么多人在找，瞎猫碰死耗子也能碰得上一部。”安在天难以启唇地，&1dquo;我在想，会不会&he11ip;&he11ip;今天晚上，包括明天，甚至后天，我们都不可能找到一部电台了&he11ip;&he11ip;”

  钟处长看了安在天一眼。

  安在天低下了头，说：&1dquo;当然，我希望我的想法是错的。”

  铁院长坚决地：&1dquo;收工。”

  钟处长吃惊地问：&1dquo;收工？”

  &1dquo;对，同志们都睡去吧。”

  陈科长：&1dquo;院长，你是不是认为这是一次无线电静默行动？”

  &1dquo;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娄总工叹了一口气：&1dquo;但愿不是。”

  铁院长：&1dquo;可它偏偏就是！我们7o1就在今天晚上，来了夜鬼。”

  静寂的机房，工作人员颓废的神情，都不忍离去&he11ip;&he11ip;

  陈科长在黑板上&1dquo;找到电台”一栏中，懊恼地写下&1dquo;无”字&he11ip;&he11ip;

  一名女侦听员难过地哭了&he11ip;&he11ip;

  干他们这行的，最害怕就是无线电静默。静默是对他们判刑！因为，这意味着经过多年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资料、经验、技术等，统统都将被洗白，一切要从头开始，从零开始&he11ip;&he11ip;

  这个不眠之夜使安在天永生难忘，因为他们一双双顺风耳都被敌人捂住了，成了有耳无闻的聋子，用他们的行话那叫：7o1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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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一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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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院里干净如洗，屋檐下还在滴水，砸在石板上，日久成凹&he11ip;&he11ip;

  安在天跟着丁姨过来，他总是喜欢缠着问她过去的事。&1dquo;铁院长在上海的时候叫&1squo;火龙’，您叫什么呢？”

  &1dquo;老虎！”

  &1dquo;您叫老虎？”

  &1dquo;他是报员，我是译电员，那时候是白色恐怖时期，上海地下党只剩下我们这一部电台了，大家都称我们是&1squo;地下的天空’。”

  安在天停下步子：&1dquo;丁姨，那我父亲呢？”

  丁姨脸色一沉，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进了铁院长办公室。不料，铁院长正在脾气，他把茶杯拿在手上，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