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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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王的寝宫里，海雅被他的妈妈搂在身边，一刻也不放开。路天傻乎乎地在门外徘徊，想了很久，不知何去何从。一群王室卫兵举着长矛对他虎视眈眈，简直巴不得这只异类赶紧自己麻利儿滚蛋，省得麻烦。海雅急匆匆地寻出门来，抓住路天的手臂，唇角闪过一丝略带羞涩的纯美笑容：&ldo;路路，路路进来。嗯……我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rdo;海雅穿着华丽的披风和袍子，两道漆黑的眉斜斜地没入鬓角，火红的羽冠拢着一头长发。路天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海雅老婆这么这么好看。曼廷女王端立在大殿上。她看起来也许还不到三十五岁，一双璀璨精致的眸子，永远都填着丝丝缕缕的忧愁。路天实在有些不习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竟然就是他要拜访的岳母大人。王的寝宫里摆放着各种精致的黄金器皿，铺了柔软厚实的织物的石床，还有注满清水的浴池。女王眼中饱含深重的忧虑，缓缓说道：&ldo;外来的人，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rdo;路天的声音压到最低：&ldo;我把海雅送回来了，我想做的事情也已经完成了。&rdo;&ldo;我的儿子让我接纳你，可是，我如何能接纳你……你算是我们的国家的恩人，还是国家的仇敌……&rdo;海雅突然开口，把小白猿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掌心：&ldo;妈妈，海雅喜欢路路。路路本来就是海雅的王妃，以前就是，以后，也一直都是……我可以给我的路路王妃也穿上漂亮的袍子，戴上红色的羽冠么？&rdo;女王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路天的脸上移开：&ldo;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这张脸，你让我如何接受，接受这张脸成为王身旁最亲近的人……&rdo;&ldo;……&rdo;&ldo;过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竟然还要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曾经夺走了我的儿子，现在还要再一次从我身边把他夺走么……还要再让我伤心痛苦一次……&rdo;&ldo;……&rdo;&ldo;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告诉我是我眼花了，我认错了人！只要你说一句我认错了……&rdo;&ldo;你没有认错人。&rdo;路天从海雅的手心里抽出手来，神情艰涩：&ldo;海雅，对不起……无论以后我们之间会怎么样，我真的很爱你，真的爱你……&rdo;海雅眼中闪过一丝悸动和惊慌，似乎意识到了某种无从预料的变故。他急切地擒住小白猿的手腕和腰肢，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母亲，低语央求：&ldo;妈妈，路路他对我很好的……他是对我最好，最好，最好的人……&rdo;海雅没有办法弄明白，为什么自己最渴望最在意的两个人，不能够同时留在他身边，不能够同时爱护他。曼廷女王的手指摩梭着黄金权杖温润的触感，问道：&ldo;外来的人，你能怎样对我的儿子好？你能为他留下来么，留在这个地方，永不离开？&rdo;路天的眼睛一亮：&ldo;……你愿意让我留下来，接受我？&rdo;&ldo;作为觊觎神器、亵渎神庙的入侵者，你本应是献给太阳神的牺牲，但是王海雅坚决不同意对你的处决。所以，国家的长老和黄金大祭司们认为，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永远地留下来，再也不要离开，和王在一起生活；第二条，回到祭坛上去，把你的头颅做成水晶头骨，供奉神庙。&rdo;路天无奈地咬唇：&ldo;这算是给我的选择么……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的么？&rdo;&ldo;你想要怎样？&rdo;&ldo;我答应了我的父母，我一定要回去的，我不能伤他们的心。但是，我也很爱海雅，我会回来找他……&rdo;女王毫不迟疑地否决：&ldo;不可以，坚决不可以！我们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我不允许，大祭司们不允许，全城的民众都不会允许！&rdo;&ldo;为什么呢？不只是海雅有妈妈，我也有妈妈的，我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见他们了……&rdo;女王的眼顷刻间变色：&ldo;放你离开这里，就是国家的灾难！你会把隐藏在山谷中的帝国的秘密公诸于世，你会带领殖民者和侵略者闯入我们的城邦，驾着铁皮做的&lso;大貘&rso;碾碎村落中的道路，用喷火的武器残杀我们的人民，在村庄里传播瘟疫，劫掠我们的财宝，摧毁我们的神庙……&rdo;